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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將那衣物攥得更緊。
他扳過她一肩,皺緊額頭,低低的聲音空遠而又疲憊,似乎沉鬱至了極點,所有情緒都空了。
“這宮中沒有一人敢同朕言一句實話。”
緩緩地,福君抬起頭,咬緊牙。
拓跋濬衝她點了點,乾裂的唇一張一闔:“只你說一句實話,朕位升你入三夫人。”
福君忙搖頭:“皇上我錯了。我不做什麼三夫人。我什麼都不知道。”
“想死嗎?”但不至未何,一抹冷笑浮在他唇畔,他捏緊了她一肩。
福君睜大了眼睛,猛搖頭,直是將自己晃暈了,仍再不敢開口言一個字。
“她死了”這一聲,似由九天之外而來,飄渺不實,輕悠悠地落了大殿之上。
大殿朱門由外推開,撲入一片冷雨颯颯。寒意滾入拓跋濬目中,他虛了一虛睫毛,頓時心涼如水。福君一抖,由他腕中脫下幾乎是滾入地間,跪於漆黑中顫顫做抖。
眾人簇擁下的常太后夾著滿身溼氣而入,層染刺綈的錦繡絲緞拖曳在冰冷的磚地間,鬢間燦若星辰的碧簪在月光下渡出一色冷凝肅殺。她之身後都是絕美的華服女子,依次而入的李嫿妹,曹充華,乙夫人,甚以方由潛邸中召來的李申。眾妃之後才又是尚書三十六曹諸權臣,如今她召集內宮所有嬪妃與重臣齊齊入殿,便是要來向年輕的帝王宣告,那個女人死了。他兩月來夜不能宿晝不能食奮力尋求蹤影的馮善伊已死,這大魏內宮的格局必要革新。
拓跋濬朝向這滿殿齊散華彩流光的女子們與面色肅然的朝臣直起了清癯之身,他將他們一一看過,持穩平定的微笑,還有目中隱隱的涼意,便似於他最大的嘲弄。他如今總算明白她的辛苦,她活在這魏宮中有多不易,如若墮入寂靜的漆黑中,周側全是敵人,每一抹流光中暗藏的笑容都是欲將其逼至死境。
常太后輕喘了一口氣,由身後宮人持上的玉盤中接過一紙奏疏,馮王氏代馮熙之名的奏上回文言是清晰,馮昭儀薨亡。如今便由她詔告群臣眾妃,將這事實確鑿“爾等聽著——”
“爾等聽著。”拓跋濬突然張口,截下這一聲,冷冷望著眾人,咬牙道,“朕要立後。”
滿殿登時靜下,皆是一臉目瞪口呆疑惑感嘆天子之尊難有的率性。
常太后壓了口氣,靜閉了眼,再睜開時,氣息才平定:“皇上,此時不是談立後的好時機。”
拓跋濬轉去殿上,冷袖掃過滿案奏摺,滿目剛毅地仰起頭來,硃紅的火燭映出他的決絕堅毅。雕花窗擺由風擊開,咿呀搖晃,殿中火紅光焰一時明一時暗。
中正淡漠的聲音自九宵雲殿繚繞而出,龍椅之上的拓跋濬言字鏗鏘:“太安二年春正月二乙卯,立皇后馮氏。”
“皇上”階下太后空念一聲。
“殿前尚書何在?”拓跋濬冷聲傳喚。
自有一人上殿行禮,跪稟:“臣在。”
“擬旨,傳召。”拓跋濬閉眼,已是平靜,心緒再無一絲波瀾。方才胸口油然而生的一股子烈火熾焰悄無聲息地壓了回去。
殿前尚書不敢應,探問的目光垂向身後眾尚書,接二而三,朝臣一一跪地,痛聲言要聖上三思。拓跋濬森然的看去他們,唯知道這一群人只不過都在看太后一人的眼色而行,他好笑又好怒,立起身來,硃筆握於掌中已是捏斷。
他一時淡笑,卻不語。
帝王若是怒,此番朝臣尚以萬全的準備接應,如今他笑來,只叫人慌。
頂頭的殿前尚書將額面貼地,痛聲哭泣字字錐心泣血,所言皆不過帝后乃國之母,關於朝廷社稷,一國安危,切不可輕率。
拓跋濬挑起眉來,帶著譏諷看去那人:“詔令天下,如有不尊,或以言辭不敬者,殺無赦。卿若再執言半字,同斬不誤。”
夜風涼涼,由殿下吹而上,自是一派死煞寂靜。拓跋濬緩步繞下殿,踩過玉鑿鎏金的墨黑地磚,細密緊線織繡金龍的長擺垂下,緩緩拂過冷階,玉珠旒滑墜金穗。面容所書是那樣的冷素沉靜,停步時,不怒自威的聲音揚起:“朕少年登基,是踏著叔父的鮮血邁上這宣政大殿。隴西屠各王景文、司空京兆王杜元寶、建寧王拓跋崇、其子濟南王拓跋麗、濮陽王閭若文,徵西大將軍、永昌王拓跋仁,朕所賜死斬殺的這些人當中,有哪一個不比爾等位高權重有哪一個不是為大魏立下汗馬功勞”
他將自己少時為平天下穩社稷殺來的重臣之名一一報來,每個名字之後都是一族百餘口性命的株連。這番話聽得階下重臣心悸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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