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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伊入內時,文氏正挨坐窗前呆望。
“如今眾人都在宣政殿前湊熱鬧。你如何不去?”回過身來淺淺問著的文氏早在窗前看見馮善伊雪白的襖子在滿目陋色中如梨花一支陡攀爬入牆內。
馮善伊走過去,袖口紅梅團束,一抬手替她合上了窗:“夫人是想落個吹風而亡的好名聲。”
文氏淺笑清麗,面色發白:“他準我出宮修行,我才覺得想要好好活著。扒著窗,想看看這世間其實很美好。”
馮善伊靠著她坐了另一把團椅中,幽幽看著她:“前日裡,你送去殿上的另一份摺子,我給壓下了。這也算欺君之罪吧。”
文氏看著她,緩緩點頭:“我猜到了。”
“舉薦冊封我為後,便是你當時說的大禮嗎?”馮善伊輕輕端起一盞茶,氤氳滿面。
文氏低垂目光:“我不能看著李申之輩將大魏氣數竭盡,更不能看著先帝爺留下的後宮成了如今這副鬼模樣。我和李申鬥了也有十年,自知沒有贏她的天分。可也不能看著她將先帝身後的一切盡數毀壞。”
先帝,先帝,文氏口中一言一個先帝。難怪拓跋濬對她,有太多的言不能由衷,情不能坦然。
可笑她自己從前也是和文氏一個模子,因為相知,所以才會惺惺相惜。
文氏靜靜抬了眸子:“我四歲就開始跟著先帝爺了。他將我從賤民署買回來,一切都是他給的。若不能替他護守身後,也實在沒有臉面活在人世中。”
“到頭來,終歸是為了他啊。”馮善伊搖搖頭笑著,“他活著的時候,沒覺得這麼多人在意他。偏一死了,有為他撞樑柱的,有替他守陵的,還有。。。。。。一心一意為他操持身後世。”
“你竟是不知,多少人這樣子羨慕你。”文氏捏著袖擺,欲言又止。
馮善伊嗤笑:“多少人也這樣子恨我。”
文氏怔愣。
馮善伊搖著杯中顏色漸濃的茶水,挑眉:“這或者才是拓跋餘想要的。”
風雪破窗,馮善伊立身而起,前去關窗,卻稍停腳步:“不是我。”
被拓跋餘深愛而至死不能棄的那個人,並不是自己。
這個秘密,壓得她好痛,痛得要死掉了。
拓跋餘並不是這個世界上最明智的謀算師,也不是英明神武胸懷天下的皇帝,但是,卻是最偉大的愛人,懂得保護自己摯愛的女人。往難聽裡說去,他一定算是最得意的**家。
讓內宮眾多嬪妃,讓那些拓跋餘一個蠱惑眼神勾去心神的女子們,以馮善伊為眼中釘肉中刺,當所有人將各種仇恨而嫉妒的目光投向她時,他便可以肆無忌憚地去享受自己言中的愛情。多麼刺激,而又得意的愛情。
送文氏出宮那一天,風雪正重,素色車輦行得緩慢。立在城樓之上,馮善伊將風袍拉得稍高,偏頭看去平靜如古水的拓跋濬,她十分好心地提醒了句:“現在跑下去攔住車,說一兩句動聽的,或許能給彼此留個美好記憶。”
“但凡留著美好的回憶,就會升起想回來的慾望。”拓跋濬語氣依然平淡,彷如看透世事。
“哦。”她點頭表示同意,“所以你當年送我,也是為了不打壓我的慾望。”
拓跋濬淡淡飄去她一眼:“你不一樣。”
她實在聽不明白了,皺眉看他。
但不知為何,見她故作無辜的眼神,他尤其覺得好笑,於是道:“朕不需要費心替你鋪好退路,因為無論怎樣,你都會走下去。”
他轉身即走,她小碎步跟了上去,一路跟著,閒閒在在說著些可有可無的話,最終落回了文氏。言著一日夫妻百日恩,糟糠之妻不可棄云云。
拓跋濬實在嫌她聒噪,苦著臉瞥了她:“你回西宮,不是同朕順路吧。”
“順路散步。”馮善伊立時回應。
“朕放她走。是想她好好活下去。且。”拓跋濬總算由她逼得略有表示,眉心微蹙,“內宮不併不需要一個不屑做皇后,更不屑為**子的女人。”
她一時有些懂了,身為帝王拓跋濬的心底對於女人有兩種分類,稱職的皇后,與合格的妻子,總要任選一種才有留在他身邊的資格。而文氏兩樣都不選。
馮善伊摳著手指,低低念:“我選前者。”
拓跋濬擺出一臉“就知道”的漠然冷笑,淡問她:“你覺得我為什麼就能讓你稱心如意。”
她搖頭:“我覺著,皇上不大像是把我拉回來當妻子的模樣。而且我有你軟肋。”
他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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