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冰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43部分,千歲,冷如冰,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閭氏撞入自己身前,將短柄匕首插入她腹。垂首的瞬間,她似乎看見閭氏眸中有淚閃爍。
閭氏由血染紅的手顫抖不停,她閉了閉眼睛,將匕首推得更深,猛得鬆手,利器似乎已與身體貼合一體。
前來奉茶的小尼姑方推開門,見得魔障瘋嗔的閭氏,又見那滿地的血,驚得擲翻茶托,大叫著轉身躲散。
閭氏跌坐入地,哭哭笑笑,捧著自己湧動猩紅的手緩緩張開,溼黏的十指泛著腥氣,淚將血色打散:“我死前,一定要帶你走。我不放心,不放心你留下。再沒有人知道我的秘密,沒人能說出去了,沒有人。。。。。。他們都死了,都死了。。。。。。就只剩我,哈哈。。。。。。”
受盡屈辱,等得不過是這一日,終於,只剩自己的存在。她會成為這個國家的太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頂峰,天下女子,唯她最榮耀光輝。她終能以滿手鮮血洗去渾身的髒汙,成為高高在上的女人,再沒有畏懼。她的兒子,如今已成為手握生死的集權者,她再不需要其他男人,不需踐踏自尊以換得生存。她終等來了一日,能夠隨心所欲地生存。
馮善伊忍痛看著瘋狂的閭氏,只覺悲哀。同是女人,她對她,摻雜了太多情緒,從厭惡至驚恨,再轉為同情憐憫,最後的最後,唯剩悲涼。
閭氏幽幽抬眼,幾近癲狂後,逐漸恢復清醒,神情一絲絲麻木,她問她:“你為什麼不躲?”
馮善伊捂緊傷口,不斷地有血湧出,她搖頭,唇已發白:“一躲十七年。早是不想再躲了。”或許閭氏說得對,當年那個大膽站出來承認的人要是自己,所有的悲劇都不會發生。自己應該在最適當的時候選擇閉眼,而後,便是成全所有人。
“我不懂。”馮善伊最後搖了搖頭,痛得幾乎立不住,抬手強行撐著門端,回頭看了閭氏一眼,“拓跋餘那麼愛你。你為什麼還要殺他。”李銀娣說常太后指使她在膳食中摻入了七日醉,能命向來謹慎膽小的常太后做此大逆不道之事的人,也只有她閭氏。
閭氏只一笑,無言。
馮善伊咳出了口血,頭貼在牆壁上,緩緩閉眼:“你可知道。他明明能分辨出那之中有毒,卻依然遂了你們的心意。”
閭氏止笑,唇發抖。
馮善伊滾了門邊,想用力走出去,言聲極痛:“拓跋餘自幼擅製毒,能辨百毒。七日醉,恰是他十三歲那年所制。他怎麼會辨不出自己親手製的毒藥。”
“不,這不可能。”閭氏搖頭,又落下淚來,這一次,滾燙的淚燒灼滿目。
血染至裙角,青石地磚間蹭出一條斑駁的血印,她每走數步,腳下血色便愈深,最後靠在門前緩緩坐下去,已全無氣力。這匕首插得太深,動一發而牽全身,五臟六腑似纏繞一處,連喘息都痛得不行。
身後閭氏極弱的聲音幽幽滾出,那聲音竟讓周遭都靜了。
“因為他說,他似乎愛上了一個人。他怎麼可以愛上除我之外的其他人呢?”閭氏慢慢眯起眼,蒼白的唇抖了抖,難以置信地笑,“他愛上你了,馮善伊。”
漫天白雪緩緩落下,覆蓋著青色盞衣,落地時便染成殷紅的雪片。
馮善伊抬起一隻手握雪,眸眼眨了眨,聽她這麼說,她是該高興,還是難過呢?是不是都已經不重要了。這一言,是她曾經的追尋與渴望,是不是來得遲了,太遲了,心早死如灰燼,曾經的溫暖消磨殆盡,餘絲的痕跡都留不住。
踉蹌而出,貼緊石道陡壁挪步艱難前行,下山的路尤其難行,幾欲困步。她將腰帶解下重新系緊於腰間,試圖止住流血的傷處,以長袍遮住半是血染的裙衣。
山間枯藤環繞,雲鴉飛過,撲下枝間落雪砸了滿身。
摸去冷壁的手滑裂,越痛便握得越緊,步子一深一淺,嗚咽風聲淒厲婉轉——
“馮希希,你還敢狡辯,這繩子莫非你的?”那是東宮嬤嬤,濛濛清晨便將她們姊妹同眾宮人拉出中庭問訓,言是昨夜東宮犯了盜事,行竊的乃持著紅髮繩的宮女。她將那一條紅髮繩揚得高高,一眼盯著階下以同樣的紅繩束髮的姐姐,嬤嬤將姐姐拖出人群,扯著她發責問。
那時,弱小的她便躲在人群中瑟瑟發抖,將頭垂得極低,目光全溼。她聽見姐姐隱忍的哭聲夾雜著慘叫。她們將姐姐拖了出去,扯著她的發,生生拖了出去。
最後一次見姐姐,陰溼晦暗的地牢,酷刑逼問之後,姐姐皸裂的雙唇淌著乾涸的血跡。她握著她的手,只是問了一句:“善伊,是你嗎?”
她點頭,不停地點頭,而後那些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