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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勢待發。

苦澀的藥汁漫著水汽,善伊吹散浮沫,一勺一勺送入赫連口中。赫連在夢中連連喊痛,卻極少哭。太醫說她額上的疤怕是三五年也褪不盡,善伊想,若她是赫連,聽了這話,絕對會哭死。

赫連太皇太后,在黃昏時來過,哭哭啼啼,臨走時扯著善伊袖子抹眼淚,最後道了句——“善伊你就不教好”。善伊聽了委屈,她不過是貪吃了口涼羹,如何教,又如何不好。

“你再不睜眼,我就拿嘴餵你。”善伊此時趴在她身前,像餓狼般盯著身下人

毫無血色的唇。

赫連幽幽抬眼,她張了張嘴,勉強發出詭異的音調:“你敢。”

“裝什麼裝,皇上探傷來,自會預先支應你。”善伊說著,手下麻利地替她換藥。

赫連猛得握緊了她袖子,定定出聲:“那新皇帝喜歡殉主的奴才,我便殉給他看。你哪裡有我腦子轉得快。”

“我也沒你膽子大。”善伊冷一笑,“不過,我信你。”

“信什麼?”

“至少那一刻,你真心想殉拓跋餘。”

赫連寒冽而笑,她從前最看不慣的就是她一臉沒心沒肺的諂媚,只是今天她忽然覺得這丫頭多少有些良心。

“你不要太感動,我說的是那一刻。”馮善伊隨即強調。

“你這人,一定要引人厭惡才甘心滿意?”赫連一針見血,把話言得很絕。

馮善伊揚了揚眉毛,立直身來,將外袍披了肩前,長風流離,瑟瑟擺過袍角。她沒有道別,只是眉眼間盡是離別的氣息。她行至室首,大開了房門,滿滿的陽光收入兩袖之中。自九歲始入宮,她伺候過兩位皇帝,也送走了這二位。宮這個地方,藏匿了太多;作為帝王的近侍,她也知道太多不當明白的道理。在很多人心目中,這些道理的背後是不能為人道的魏宮隱秘,只是在她眼中,這不過是一個個很平常的故事。她只是一個聽故事的,卻也有太多的人擔心她有朝一日學會講故事。

臨走前,她逆著耀目的陽光,回身看了一眼赫連,她看見她的唇一張一合,漸漸道——

“這世上誰也不值得為誰死。”

馮善伊走入御花園的巷道,姑姑的宮殿遷了西宮最西的僻處,今後或許會有很多機會細細觀賞御花園的各色花景。只可惜,冬景的北都,往往沒有太多鮮豔的色彩。蕭索之餘,這園中僅剩正對於前那猩紅一點的梅,舞得妖嬈。

善伊止步於廊下靜觀了片刻,扶緊身側的沖天雲柱。高聳入雲的沖天柱釉彩漆金是書著鮮卑文字的豐碑,載滿先人滅燕、夏、涼終而一統江北的英勇。這正對梅林的雲柱,正是第七座。

七,是拓跋餘的排行。

她習慣性地蹲下身子,距離柱底恰恰七寸的地方刻著那麼一行字。她摩挲著,然後痴痴地笑。

“馮善伊喜歡拓跋餘。”

摩挲的次數多了,竟有些褪色。那時他才剛剛登基,她拉他躲了這柱下,當面刻到最後“拓跋餘”三字時,他瞪圓眼珠子喝她大膽,然後背過身去悶笑。她笑他當了皇帝如何還改不掉悶騷的毛病,他於是強調正是因為做了皇帝才更要悶騷。

後拉的後來,拓跋餘在這座雲柱前親手植了一株梅樹。他說,日後只循著梅就能找到柱子,自可不必一座座數來。

零星的雪在落,天地漸合了一線之間,盡是蒼白茫茫。

“將這園中的梅樹連根去了。”

柔細的女聲浮在空氣中,極其溫柔的聲線,傳入善伊耳中只有刺耳。

從對面廊中緩緩步來的女人,披著銀白的裘袍,周身散著貴氣逼人,高高挽起的發,顯得她身姿格外修長曼妙。她步履很慢,一面走一面微笑,笑容與北魏的女子全然不同。她眼中是如何明亮的色彩,竟讓馮善伊覺得刺目的陽光一併弱了下來。那對面而來的女人看到了馮善伊,只將唇際稍稍揚高,毫無經意地由她肩前而過。她總是能在北魏的女人中找出自信,贏得自尊。

“那梅。”馮善伊抿唇一頓,“不能去。”

那女人果然停了步子,稍皺起眉,道:“皇上最厭惡梅花。”

“聽說,這梅樹下有先帝爺的冤魂,和無數梅精。”馮善伊轉過身來,這方迎著她跪下去,“恐會擾了李娘娘萬安。”

這就是傳說中拓跋濬的那一人;青梅竹馬,而又少年夫妻,她的確有驕傲的資本。

想及拓跋濬與赫連的那一幕,馮善伊暗自牽了一笑。

“我。”李申將眸垂下,無謂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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