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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破洛那國獻汗血馬,普嵐國獻寶劍,諸國來朝,泱泱大國,臨世而威。拓跋濬滿是欣慰,舉大朝,親自接見來使,與群臣共計日後國之大政。而拓跋濬更是破了先例,命皇后隨侍,與自己同坐於太華大殿之上,面迎來使百臣。
舉大朝的前夜,拓跋濬心情極好,在宣政殿的後殿擁著她絮絮叨叨。她印象之中,拓跋濬並非愛說話的人,可是當夜,他真的說了好多。他領她前去書房案前,攤開案上陳列滿滿的奏摺。他指著它們予她細細道來。
“這是三長制,這是均田制,還有班祿法、租調製。” 拓跋濬看著它們,凝了淺淺笑意,擁著她擠坐在並不寬敞的團椅中,一臂繞她肩,聲聲叮囑,“這些都需要主持建制。至於下一步,則是改官制、禁胡服、斷北語、改漢姓、定族姓、再至遷都洛陽。”
她仰頭看著他,怔怔道:“這些都是我們以後要做的事。”
他面色凝重,似乎在掙扎,面貼上她鬢間,嗅著那股沁香,輕言:“這些太久遠了,我恐怕做不完。留著弘兒做吧。”
他悶悶的聲音,引她心跳猛疾,她出言太快,幾乎咬痛舌頭:“誰說的。我們慢慢做。明年、後年、再後年,我們齊力同心,總能將這些做完。”
“一口吃個胖子嗎?”他笑她,忽又轉色道,“如我所知,你那十年所剩並不多了,如何要陪我做完這些?”
“再,再續個十年吧。”她忐忑言,只等著他反應。
“準了。”他一點頭,淡淡地笑。
她牽著他的腕子,十指緊緊纏繞,似安慰,也似期待著:“會做完的。我們一定會攜手把他們做完,不留遺憾。”說著俯下身,只貼在他胸前,心跳聲是那麼沉穩又有力,讓她無比安心。
他眸光閃爍,深深望著她,靜靜頷首。
案上的白紙由風散出,他由書閣中的一屜取出一枚精緻的符令推給了她。
他說:“這麼多年我不曾送你什麼。如今恰也一份不錯的禮物想要給你。”
她一把奪來,揚起那玉符,驚見雕鏤那四字——“受命於天”,猛地愣住,眼中似有什麼迅速碎裂。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由腰上取出自己的符令,既壽永昌四字熠熠華輝。與他之受命於天拼在一處,才是圓滿。她恍惚笑了笑,轉首看著他,似痴魔般看著他道:“是啊,見到的,見到的。”
若有緣,早就該見到了。若無緣,也是該見到了。
他看著合為一體的符令,總算有些明白,又含笑望去她:“惠裕,到底是什麼人?”
她環臂將他摟緊,淚落在他身後,又哭又笑:“是為我們牽線的月老。”
他落手撫弄她長髮,瘦削的長指觸弄細膩的青絲,繾綣纏綿之意幽然清菀,他緩緩言去另一事:“待以後,你可不能再由著性子,動輒便以殿前斬臣做威脅。威脅的多了,他們自不當一回事,你若真動手了,總不能把諸曹盡誅。要恩威並重,剛柔濟施。”
“我以後不做也不說,一切任由你決斷。”她輕輕閉上眼睛,言得平靜。
他牽了一笑,搖搖頭:“我不信。”
凝神看著她,想將她看入眼底,隔了許久才開口:“馮熙在軍中已歷練了許多年,我覺得他如今已可以做你身後那一棵參天大樹,撐持你,也撐著這座江山。”
“我身後的支撐,只有你。”輕柔的聲音如流水般潺潺,她一動不動地望著他眼中的自己,唇齒張張合合,“真的,真的只有你。”
是他告訴她,自己生存的意義,他告訴她,她是那樣珍貴,如何也不能被替代。
他給她擁有的一切,而這一切,也都是因為他。
無論他是虛弱,還是病痛;無論他是昏聵,還是英明。
只她一回頭,看到他在身後便是足夠了。。。。。。
白濛濛的天空蕩漾一層金色光芒,沐浴著整座大魏宮城。金碧輝煌的太華高殿,鐘鼓鳴散,身側的他輕輕握起她的一隻腕子,含笑平靜地接受群臣跪拜。
她一手扶緊握柄之上金螭白玉虎,另一手由他緊握。一邊是權威貴綽的符徵,一邊是執手以握的繾綣。想來自己是何其幸福又幸運的女子,天下女子當真會想要羨慕自己。
“朕承洪緒,統御萬國,垂拱南面,委政群司,欲緝熙治道,以致寧一。才至三代之隆。今選南部尚書,諸曹選補,宜各先盡勞舊才能。”拓跋濬清冷凝重的聲音於寂靜莊重的大殿之上飄落,激盪人心。
陶然微燻的光彩浮蕩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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