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曲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69部分,杜鵑聲聲,雙曲線,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受皇阿瑪訓時,出皇差時,惡審貪官時,甚至朝堂議事時,明明知道不合適宜,那景象,還是不可抑制的清晰起來,非得等我微微笑著抿去,才肯重新低伏回記憶裡去。
我這一生,最僵硬的是帝位,血腥而又無尚尊榮,卻始終比不上那日最無遮攔的一笑;最柔軟,是後宮旖旎的三千佳麗,也仍舊比不上那日她無遮攔的微微一笑。
是她,愛是她,怨也是她,毫無遮攔的霸佔了我一輩子,用一輩子,不為誇張!
暢春園皇阿瑪都覺的悶,這皇城裡,大抵沒有皇阿瑪可消遣之地。李德全急的直求我,“四貝勒爺,京城裡您到的地兒多,可不得有處給萬歲爺解解悶兒?”
我不答他,令皇阿瑪悶的不是這天氣和日日對牢的園景,而是日漸囂張的皇太子氣勢,年齡愈大,愈像扶不起的阿斗,為爭一位市井女子,竟公然和老九拼上了刀子,一國儲君,臉面丟到了姥姥家。人還不知道錯,硬著脖子說是老九下的套兒,皇阿瑪氣的直摔桌子,怎養出了這麼個大體不顧,小體不合的不肖子。眾人都說我一向唯太子馬首是瞻,是標準的太子黨,可是在心裡,也逐漸的厭棄他。所謂秉公執明、兢業為國,不是為鞏固太子聲勢,這天下,說白了,皇阿瑪在一日,都還是皇阿瑪的。等皇阿瑪不在了,才是儲君的。我不過是想皇阿瑪知道,我,是有那個能力做個賢王的。不錯,我原本是想做一個賢王。
十四剛好也來,見我沒吭聲,便興沖沖拉住李德全道,“何用麻煩四哥,我說一個地兒,保準皇阿瑪喜歡看。在城西,也不遠,那精緻,端的園子裡能匠也造不來的。”
我知道他說哪兒,他已經和我說過好幾遍,奈何他非成年阿哥,出入宮並不十分自由,便常來磨我帶他出去。因他上次私自出宮,險些丟了小命來,雖然瞞過皇阿瑪,到底不許他再胡亂來。那個陶然亭,更是是非地,雖說他想去的地方不是那裡,終究算挨著,所以便一直未答應他,這一次,竟然算計皇阿瑪來。
我還未阻攔他,皇阿瑪在裡屋聽到,便揚聲命他進去,問是何地方,結果自然被他得呈,高興的換了便裝,出了園子。
辰末巳初時刻,果然大好景色,不過是沼澤地,借水生了許多蘆葦,片片的招展搖曳著,一邊是大片的荷塘,陽光到那裡,都被篩了一遍,溫溫和和的洩在水面上,風裡是荷香,熱氣一下消了一半。
還來不及誇上一誇,荷田裡便傳出嫋嫋的童聲,唱“江南好採蓮,蓮葉何田田……”中間夾有女子歡快的笑聲,在荷田塘上方毫無遮攔的飄過來,笑裡都雜著荷葉和水氣的清新,宮裡府裡的女子,是沒有這種笑聲的。
皇阿瑪背手一笑,“京郊荒地,竟有江南聲,果然如老十四之說。”
十四弟正以手搭簷尋著笑聲找看,太子在一旁揶揄,“老十四,看是看不到的,你吼一嗓子,人就出來了。”
十四弟果然雙手握在嘴上,卯足了勁兒長喂了一聲!
歌聲停下來,荷塘中心,八九歲男童同樣使著大力回應,還加了一串笑聲。接著就見一葉小舟,載著兩個人,分花拂葉划過來。近了,逐漸看清來人,是頭戴了荷葉的兩個,男童划槳,耦合色短褂褲,女子抱蓮,湖藍薄衫隱約花間,都是赤足,女子不是十分姿色,卻眼眸含水,梨渦輕點,笑容清澈,然而裝束大膽,裙角直提到小腿處,露出繫了紅繩細細的腳踝,卻一點兒都不覺猥褻。
十四弟有些窘,仍舊直了脖子問,“我們行的太急,錯過歇腳的地兒,敢問何處能討口水喝?”
船更近了,那女子並不答話,朝男童笑看了一眼,男童立即回答,“且等一下,等我們上岸帶你們。姐姐說這兒離茶僚很遠,不嫌棄就去我們家喝口茶水。”
二人說著,船已經靠岸,那女子抱著一個青花瓷瓶,一般質地,只是上頭觀音臥蓮圖,不似尋常人手筆。這人家,也必不是普通人家,不是富貴,也應是隱士清客一流,我這樣想,皇阿瑪應該也注意到。
果然皇阿瑪很在意女子手中的花瓶,指了指,“敢問姑娘,這瓷瓶,何處可得?”
女子笑吟吟的取出瓶中幾隻含苞新蓮,將瓶子遞與皇阿瑪,不說話,手指靈巧翻動,朝身旁男童比劃著,我心頭一震,如此可人的女子,竟是啞的。
皇阿瑪也明顯驚訝女子的缺憾,男童稚氣的答道,“是我們家自己做的。”說罷,將手中幾張荷葉一一分給我們,“姐姐說了,日頭毒,戴了這個,好遮陽,不怕中暑。”
我有些尷尬,這些年,從來都是正襟微坐,這荷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