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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大哥家徒四壁,米缸裡一粒糧食沒有,他倒滿不在乎,因為白天根本不著家,這只是個晚上睡覺的地方,家裡沒家當不要緊,你出門幹活得穿衣服啊,莊大哥屋裡屋外僅有一身衣服,洗了穿穿了洗,縫得補丁摞補丁,到後來補丁都沒地方補了,拿膠水黏上也能湊合穿。夏天還好說,眼瞅著天氣越來越冷,到最後都快漏成漁網了,實在對付不過去,再出門就要光屁股了。只好找哥們兒先借了套衣服穿上,省下一天喝茶聽書泡澡的一塊錢,四更天起來前往鬼市兒,想要踅摸一件合適衣服。
說鬼市兒這地方是個早市兒不太準確,因為太早了,四更起就開始有擺攤兒的人了,您想雞鳴五更,五更公雞才報曉,四更天相當於後半夜兩三點,正是一天當中最黑的時候。莊大哥溜達到鬼市兒,一看人來人往,菸頭煙鍋在黑茫茫的夜霧中晃動,但是說話的很少,地上攤位一個挨著一個,老懷錶老鐘錶、各種瓷器玉器、書籍畫冊、桌椅傢俱、耳挖眼鏡、舊衣服舊鞋,賣什麼的都有。他本身是老天津衛,打小就知道鬼市兒,可很少來逛,也不懂規矩,看上什麼扯開嗓門就問,人家買主兒都躲得遠遠的不願意搭理他。莊大哥心裡有氣,一路溜達過去,不知不覺走到街巷深處。這邊人少冷清,擺攤兒的也不多,但那牆根底下蹲著一個小老爺們兒,可不是開頭咱說的那位,同樣是個瘦小枯乾的小漢子,姑且也叫他“小老爺們兒”。這個人不聲不響,渾身上下跟那蔫黃瓜似的,天冷戴了頂大皮帽子,裹得嚴嚴實實,上半身又在月影之中,看不到臉長什麼樣,只有他嘴裡的煙火兒忽明忽滅地亮著,他手裡抱著一件衣服,疊得方方正正,擺明是要賣的。
莊大哥走他跟前過,半夜裡藉著暗淡的月光,看這小老爺們兒手裡的衣服式樣還行,估摸著是八成新,頂多洗過兩水,能瞧得過眼,就過去問:“爺們兒,這衣服怎麼賣?”
那小老爺們兒一見來了主顧,忙把衣服托起來,說話聲音又尖又細,跟掐著脖子似的:“您先瞧瞧,瞧著合適了咱再說價兒。”
莊大哥心裡明白,早聽聞鬼市兒上淨是以次充好的東西,自己省吃儉用置辦一套行頭,可別打眼讓人給蒙了,必須好好看看,瞧仔細了,這衣服好不好,主要在布料。他伸手去一摸覺得還行,使了七分勁兒拽了拽,不敢使足了勁兒,他也清楚自己力氣大,鉚足了勁再好的布料都得給扯裂了,所以只用七分勁兒,一扯扯不動,就知道這衣料錯不了。
莊大哥有心要這衣服了,問價兒吧,人家說要兩塊錢,他兜兒裡只揣著一塊錢,鬼市兒的買賣向來沒有一口價,都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但莊大哥不懂那套,就跟那小老爺們兒直接說,今天出門就帶了一塊錢。
那位小老爺們兒有點猶豫,想了想說:“行啊,我看出來您也是真有心想買,我就當交個朋友,一塊錢賣給您了。”
莊大哥挺高興,摸出錢來,買賣雙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抱著衣服離開鬼市兒,到家天還沒亮,躺床上又睡了個回籠覺,等雞鳴天亮,該去三岔河口碼頭幹活兒了。這屋裡連盞油燈都沒有,外邊天亮了,屋裡可還黑著,莊大哥這樣過也習慣了,伸手摸到新買的衣服,迷迷糊糊地穿在身上,開門出屋伸個懶腰,跟同院子早起的鄰居打聲招呼。正是秋風起樹葉黃的季節,一陣秋風刮過,莊大哥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身上怎麼涼颼颼的,低頭一看傻眼了,那衣服讓風一吹就散了。
大雜院裡免不了有大姑娘小媳婦,看莊大哥赤身站在屋前,都臊得滿臉通紅,趕緊把身子轉過去,這時莊大哥也醒過味兒來了,哎呀一聲大叫,“嗖”地一下倒躥回屋中,兔子也沒有蹦得這麼快的。
莊大哥回到自己屋裡,又是羞愧又是惱恨,羞愧的是三十多歲大老爺們兒,身上這點兒零碎全讓同院的看走了,今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該如何相處?惱恨的是這衣服買打眼了,鬼市兒上蒙人的東西多,可沒想到看得好好的,拿到手裡讓人家給掉包了,他越想越是不平,當時就要找那小老爺們兒算賬去。
莊大哥出去之前,得跟院裡的街坊鄰居解釋清楚了,剛才不是成心光著腚跑到屋外,只因在鬼市兒買了件衣服,誰曾想讓人家給蒙了,那個賣衣服的小老爺們兒太可恨了,不找回去把錢要回來再狠狠揍他一頓,難消心頭之恨。
街坊鄰居們就勸莊大哥,這事怪你當初自己不帶眼,鬼市兒那地方有很多地痞無賴,你去了不但要不回錢,沒準還得讓他們給揍了,就當吃傻子虧算了。
莊大哥不聽,一門心思要去找那賣衣服的,就算不動手,至少得把那一塊錢退回來,不過當時天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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