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宴會風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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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燕迴轉身面對著皇帝和皇后，從容不迫地開口：“啟稟皇上，皇后娘娘，臣女今天正想為大家演奏一曲如夢令。” 話音剛落，全場譁然，如夢令，這可是孤曲啊。特別是宮裡的琴師，眼睛都不帶轉的，更別提那些曲子的愛好者了，此時，恨不得衝上前去，坐在穆燕回面前聆聽。 如夢令，是大師如夢的最後遺世之作，前半部分講的是春日時分，如夢去野外踏青，見眼前大好春光，有感而發作曲。後欣賞美景入夢，見到已逝的伴侶，心生歡喜，此時的曲子更加歡快激昂。 後半部分講的是，到了夢醒時分，如夢形單影隻，不見舊人，此時的曲子便呈現出婉轉、寂寞憂傷的曲調。 穆燕回又望向一旁呆怔的周伶兒，臉上笑容依舊：“不過，臣女的曲子若是配上舞蹈，則就更完美了。剛剛看伶兒妹妹舞技高超，所以斗膽想讓伶兒妹妹為曲子賦舞，不知能否恩准？” 周伶兒在聽到穆燕回讓她伴舞時，臉黑的和鍋底灰似的。正想拒絕，卻聽得頭頂上方傳來皇后不容拒絕的聲音：“準了。” 這下是想推脫也推不了了。 “多謝皇后娘娘。”穆燕回福身謝恩。 轉身笑臉盈盈地看著一旁不情不願的周伶兒說道：“如此，就辛苦妹妹了。” 周伶兒雖然心裡不願，但是也不敢當眾表現出來，畢竟，大家對這首曲子的期待度很高，若是因為她的緣故，讓大家掃了興，怕是以後她就無法在京都立足了。 再說了，就她穆燕回一個傻缺，能彈出如夢令這樣的神曲，那還真是見了鬼了。怕不是打腫臉充胖子吧，到時候收不了場的是她自己。 如此一想，周伶兒心裡便舒服了很多。既然你想出醜，那我便成全你。 於是，周伶兒便迅速整理好情緒，回應道：“能為如夢令這樣的曲子伴舞，是伶兒的榮幸，請吧，姐姐。” 周伶兒微微側身，伸出手讓穆燕回先走。 穆燕回朝著上座的皇帝和皇后一福身，便離開去往場中已經準備好的古琴前坐下。 上官飛燕也福身離開，全程的目光都沒有離開過自家女兒，今天的女兒有點反常啊，她什麼時候會奏如夢令這樣的曲子了，她作為孃親怎麼都不知道。 周伶兒也快步走向了場中央，在穆燕回的面前停下等待。她對自己的舞蹈功底還是很自信的，畢竟她從小就開始練習舞蹈。 等會穆燕回彈的四不像的時候，大家的目光肯定都會注視在她身上，她又可以出一次風頭了，到時候再想辦法讓皇后娘娘想起讓她做將軍府二小姐的事來，一切似乎就可以水到渠成。 穆燕回看著面前周伶兒變幻不定的臉色，朱唇微勾：“妹妹可做好準備了？姐姐要開始了。” “請吧，姐姐。”周伶兒已經擺好了姿勢。 此刻，全場的目光都盯著場上的兩位女子。 坐在琴前的女子，午後的陽光照在她圓圓的鵝蛋臉上，透著一抹淡粉的紅暈。清澈明亮的眸子似一彎深邃的湖水，讓人沉醉其中，彎彎的睫毛根根分明，小巧可愛的鼻子下面，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兒般嬌嫩欲滴。 一身藕粉色的紗裙更是襯的她肌膚盛雪，一頭青絲似瀑布般垂在腦後，微風輕輕吹起一角衣裙，似蝴蝶飛舞。 她就這麼安靜地坐在那裡，如同墜入凡間的精靈，看的瀟清平呼吸一窒，他心心念唸的女孩長大了。 穆燕回輕輕撥動起琴絃，纖纖玉指如行雲流水般奏出動聽的曲子，衣袖翻飛若舞，恍若蝶翼顫動。 所彈出的曲調如春風般細膩，人們彷彿置身於塞外悠遠的天空下，踏進蒼翠蔥鬱的樹林，瞥見潺潺溪流，聆聽悠悠鳥鳴。可謂是高山流水，婉轉動聽，以臻化境，流轉舒緩。 周伶兒不敢置信地看著穆燕回，絲毫沒想到她竟然可以彈出如此順暢的曲子，她不敢大意，很快隨著曲子翩翩起舞。 整體看上去，宛若一副春日美景圖。 穆燕回的餘光瞥向周伶兒，嘴角上揚，周伶兒，準備開始接招吧。 只見她右手一挑，中弦稍顫一個絃音激盪開去，整體曲調明顯變快變急，似急雨打芭蕉，大珠小珠落玉盤，似離人訴不完的衷腸，似祈禱黑夜不要到黎明的惆悵。 周伶兒本來還舞步輕盈，婀娜多姿，似步生蓮般風流，結果琴音突然一轉，快到她接不過舞步。 旋轉，跳躍，旋轉，跳躍，穆燕回的曲調太快了，快到她腳下一滑，整個人騰空跌下，腳踝處頓時傳來一陣鑽心的痛，痛的她半天爬不起來。 她抬頭卻發現，大家都沒有看她，而是沉浸在穆燕回彈奏的曲子中不能自拔。 她忍著疼痛，氣的咬牙切齒，這個賤人竟然如此有本事，是她小瞧了。 周伶兒正懊悔著，穆燕回這邊正彈得入神，絲毫不在意已經跌倒在地的周伶兒。 琴聲如泣如訴隨風鑽進眾人的耳朵裡，又在五臟六腑間穿梭。不一會兒，調子開始變得清冷寂寞，萬物都在琴音中沾染了哀婉和憂傷。 一曲罷，琴音依舊迴盪，綿延不絕。 良久，也不知道是誰帶頭髮出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