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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你記住我跟你說的話。”馬健盯著駱少華,一字一頓地說道,“今晚九點三十分,我和你在潮汕菜館喝酒—飯館那邊我都安排好了,你別擔心—談論的話題是我兒子的工作問題和我的糖尿病。酒後,咱倆回小區裡取車,打電話叫代駕。在22棟樓下小便的時候,無意中發現4單元501室的視窗出現了一個身上帶有血跡的人。我們覺得可疑,遂上樓檢視,發現林國棟在家裡強姦殺人。我們試圖制服林國棟,遭到對方持刀反抗。”
駱少華沉默了一會兒,又追問道:“然後呢?”
馬健轉過頭,目視前方,語氣中絲毫不帶感情色彩:“面對正在進行的嚴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比方說持刀行兇,採取正當防衛,造成不法侵害人重傷、死亡的,不屬於防衛過當,不負刑事責任。”
駱少華顫抖了一下,臉色變得慘白:“這樣……行嗎?”
“少華,我們幹了快四十年的刑警,正當防衛的現場是什麼樣,沒有人比我們更清楚。”馬健點燃一支菸,深吸一口,緩緩吐出,“我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駱少華低下頭,漸漸感到全身的肌肉開始繃緊。
“那我們現在做什麼?”
馬健向後靠坐在駕駛座上,目不斜視地盯著那扇窗戶,以及從窗簾後傾瀉而出的燈光。
“等著。”
陳曉被撲倒在床上的時候,嘴裡還殘留著紅酒的芳香。她的頭暈乎乎的,但是仍能感到林國棟的雙手在她身上游走著。同時,衣服一件件被脫下來。
她只是象徵性地抵抗了一下,就張開雙臂,躺在床上任由林國棟動作著。心裡的火焰一點點燃燒起來。陳曉很快就覺得全身發燙,臉頰緋紅。
不知不覺間,女孩的身上只剩下內衣。林國棟把頭埋在她的胸前,像野獸一樣拱動著。陳曉撫摸著他那一頭乾硬的頭髮,竭力壓抑著從喉嚨裡擠出的呻吟。
忽然,她察覺到林國棟的動作慢慢停下來,熱氣蒸騰的身體也漸漸冷卻。陳曉心中既好笑又失望:還沒進入正題,這老男人不會就完事了吧?
林國棟伏在她的身體上,像個小狗一樣嗅來嗅去。
“你是不是換香水了?”林國棟的雙手支撐在床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嗯?”陳曉覺得莫名其妙,“你說什麼?”
“香水!”林國棟厲聲問道,樣子顯得兇狠可怖,“你是不是換了?”
“是啊。”陳曉忽然害怕起來,她手腳並用,從林國棟的臂下抽身出來,“之前那瓶用完了,所以我就……”
林國棟一下子就變得沮喪又憤怒。他翻過身來,赤裸著上身坐在床邊,雙肘支在膝蓋上,用雙手揉搓著面龐。
陳曉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唯一能肯定的是,一夜春宵已經不可能了。她迅速攏起散落在床上和地板上的衣物,飛快地穿在身上。
拉好牛仔褲的拉鍊後,她看見林國棟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地坐著。剛才那個如火山般噴發的男人,此刻像一座寂靜的冰川。
他感到疑惑,更覺得不甘,猶豫了一下,儘量在牙縫間悶悶地擠出幾個字:“你走吧。”
女孩先是覺得尷尬,隨後,一股怒火襲上心頭:“你什麼意思?”
“你走吧。”更加清晰和冰冷的句子從花白的頭顱下傳出來,“你的味兒不對。”
陳曉一愣,隨即,臉上就寫滿了屈辱和仇恨。
“你他媽有病!”
說罷,她就拎起外套和揹包,穿上鞋子,摔門而去。
足足三分鐘後,林國棟才緩緩站起,掃視著凌亂的床單和散落在地上的自己的衣服。他一動不動地看了一會兒,起身向臥室外走去。
穿過客廳時,他的餘光瞥到了廚房的燃氣灶上那口嶄新的電壓力鍋。緊接著,他走到衛生間門口,推門走了進去。
洗手檯上擺著那個工具箱。座便後面,手鋸露出木質握把。他走到浴缸旁,拉開浴簾,盯著鋪滿缸底的半透明塑膠膜。
突然,他的呼吸急促起來,雙手緊握成拳,彷彿胸腔內有一個越鼓越大的氣球,幾乎要把他的胸口漲破。
林國棟一把拽起塑膠膜,在手裡飛快地揉成一團,狠狠地擲向牆壁。
小小的駕駛室裡煙霧繚繞。馬健率先咳出聲來,隨即,駱少華也開始劇烈地咳嗽。兩個老人的咳嗽聲在駕駛室裡此起彼伏。最後,馬健罵了一句他媽的,開啟了天窗。
“估計這王八蛋正忙活著呢,不會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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