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揹包,打算先離開再說。
保險起見,駱少華決定下樓,否則來人住在6樓的話,自己就非常可疑了。剛剛走下半層,就看見一個拎著大塑膠袋的男人,正哼著歌,一步步走上來。
剎那間,駱少華的大腦一片空白。
林國棟穿著一件灰色的羽絨服,黑色燈芯絨長褲,棉皮鞋,在樓道里和駱少華擦肩而過。他似乎抬起頭看了駱少華一眼,又似乎沒有。
他嘴裡哼唱的不成調的小曲沒有中斷,夾雜在塑膠袋的嘩啦聲響中,瞬間就灌滿了駱少華的耳朵。
這二十三年來,兩個人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駱少華甚至能感到對方的肩膀傳來的力度。穿過衣物,那股力量帶著彌散的黑氣和甜腥的味道,彷彿還帶有黏稠的質感,清晰地拉拽著駱少華的身體。
不足半秒鐘之後,兩個人臺階上交錯而過,一個向上,一個向下。駱少華目不斜視,全身僵直地走到4樓,聽到頭頂傳來抖動鑰匙的聲音。他竭力保持著機械的行走姿勢,直至面前出現了樓道外的空地,忽然就全身癱軟下來。
“就是他……”駱少華咬牙切齒地對自己說道,感到嘴裡已經幹得沙沙作響,“不會錯……”
等到腿不再發抖之後,他幾乎用一種逃跑的姿態衝進了對面的那棟樓。快步來到6樓的監視點,駱少華氣喘吁吁地拿出望遠鏡,動也不動地看著林國棟的家。
林國棟神色如常,行為也如常。掛好衣物,泡茶,坐在電腦前,吸菸,開啟電腦。與平時稍有不同的是,他帶回的塑膠袋裡似乎並不是日常用品,而是一大摞列印紙,看上去似乎是某種文稿。
林國棟把文稿放在電腦旁,先是研讀一番,隨即就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偶爾,他會停下來,翻開旁邊一本厚厚的英漢字典,查閱後,繼續重複同樣的動作。
窺視了半個多小時後,駱少華意識到,林國棟在翻譯檔案。
也就是說,他找到了工作。
林國棟的表現似乎說明了兩件事:其一,他並沒有發現駱少華的跟蹤,至少沒有在樓道里認出對方;其二,他已經適應並習慣了現在的生活,而且開始謀求維持這種生活。
這些跡象表明,林國棟現在只是一個想平靜地度過餘生的老人。
然而,駱少華已經不能相信自己的判斷。剛才在樓道里的遭遇給了他過分強烈的刺激,他無從辨別自己究竟是沉浸在往昔的印象中難以自拔,還是他仍然保有對犯罪氣息的敏感嗅覺。無論如何,駱少華都決定要繼續對林國棟監視下去。因為,任何僥倖和誤判,都可能讓悲劇再次無法挽回。
於是,駱少華在22棟樓對面的監視點裡守到夕陽西下,直至駱瑩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家。此時,林國棟已經吃過了簡單的晚飯,在這段時間裡,他除了倒茶、如廁之外,幾乎一直守在電腦前,全神貫注地翻譯那份檔案。也許是精神高度緊張的緣故,駱少華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此外,他也不想讓駱瑩再次對他產生過分的猜疑,於是,再三考慮後,駱少華決定結束今天的監視。
對面樓道里那個暗影終於消失,望遠鏡片的反光也看不見了。林國棟緩緩側過頭來,望著那扇黑洞洞的窗戶。空無一人。
他站起身來,迅速走到廚房。透過那扇小小的氣窗,可以看到小區外的一條馬路。他躲在置物架後,注視著駱少華一搖三晃地從小區中走出,坐上路邊的一輛深藍色的桑塔納轎車,發動,離開。暗紅色的尾燈一路飄搖,最後徹底融入夜色中。
林國棟忽然開始大口喘息,緊繃了整整一個下午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他靠在置物架上,胸口劇烈地上下起伏。片刻之後,他擦擦額頭上沁出的細密汗水,蹣跚著走回房間。
室內燈光柔和,空氣中飄浮著一股泡麵的味道。那是他剛剛吃下去的晚餐。想起自己吃麵時一本正經、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林國棟暗暗覺得好笑。隨後,就是深深的怨恨。
他重新坐在電腦前,怔怔地看著顯示器上的文件,雜亂無章的字元排列其中,既有英文,也有中文。
“Whatthefuck!”
“王八蛋!王八蛋!”
“你要逼我到什麼時候?!”
……這就是林國棟在電腦上“工作”了整整一個下午和晚上的結果,他竭力保持面色平和,動作舒緩,卻完全無法集中注意力去翻譯這份文稿。在胸中噴薄而出的怨毒都化作一個個兇狠的詞句,被他敲擊在這份文件上。
他嘆了口氣,未儲存就關閉了這個頁面,重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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