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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某一派。
“說起來,沈家不足為懼,咱們自家還有一個。”謝長朝突然轉向了另一個方向,那個方向是玉清公主當初養病住的院子,也是如今謝景行居住的院子。他想到校驗場上謝景行用花槍指著他腦袋的模樣,一股鬱氣子胸中騰騰昇起。片刻後後才道:“那混蛋如今越來越囂張了。”
他竟私下裡將謝景行叫做“混蛋”,若是平日裡見了,卻是畢恭畢敬的,實在令人咋舌。
“沒錯。”謝長朝順著謝長武的話道:“這段日子他倒是安分了不少,父親也就更看重他。莫非他身邊有高人指點,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謝景行這麼多年在性情頑劣,更不入仕,雖然令人頭疼,卻讓謝家兩兄弟心中暗自鬆了口氣。可即便如此,世人提起謝小侯爺的時候,除了玩世不恭,更對他在戰場上的英姿讚不絕口,不僅這樣,謝景行再如何和謝鼎對著幹,謝鼎都一心一意的對待謝景行,反而對他們兩個孝順的兒子態度不冷不熱,如此一來,對謝景行的妒忌,幾乎是隨著十年越演越烈。
從前謝景行只要在定京城,隔三差五都會出點大事,可自從上次校驗場上一事後,他竟如同轉了性子,每日深居簡出,也不知在忙活什麼。可這樣一反常態的安靜顯然令謝鼎非常欣慰,甚至覺得是謝景行終於收起頑劣,要做正經事了。
正因如此,謝長朝和謝長武才會更緊張。
“管他什麼高人指點,”謝長武冷笑一聲:“終有一日,他會被我踩在腳底,當初那個女人是公主,還不是沒落得好,何況一個兒子?”
“總之,還是得在回朝宴同定王殿下攀緊關係才成。”謝長朝道,說罷又提起槍,惡狠狠地刺進了面前的草垛子。
而此時二人議論的主角,卻坐在屋中桌前。
玉清公主養病的院子裡長滿了花草,有些樹木即便是冬日也顯得鬱鬱蔥蔥,謝景行住的屋前,樹木的枝葉幾乎要將整個窗戶都抵擋住,只是以即便是白日,屋裡也總是顯得陰沉沉的。
然而在陰沉沉中,那端坐的少年卻如日光般灼目亮眼,面前的護衛遞上一封書函,他仔細地看完,將書信丟進屋中的暖爐中,霎時間,一蓬灰飛了出來,書函無影無蹤。
“怎麼說?”身後有人的身影傳來,白衣公子愜意的給自己倒茶,他姿態嫻雅,彷彿真是來與人品茶一般。
“情況有變。”謝景行沒有回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哦?”白衣公子動作一頓,看向他皺眉:“不是早就。。。。。。”
“高陽,”謝景行突然道:“先破後立,死而後已如何?”
“你可不是這樣的性子。”高陽先是一愣,似乎有些意外,隨即搖頭道:“你不是歷來喜歡韜光養晦,一切已成定數時再下手。若是結果不贏反而不做,習慣籌謀的你今日這般說反倒令我驚訝,”他問:“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遇見一個瘋子,”謝景行挑眉:“讓我突然覺得,賭一賭也不錯。”他站起身來,紫色的袍角用金線繡著雲紋,若是不仔細瞧,根本瞧不出來,然而卻在暗光中,隱隱流動出璀璨的光彩。
“你不會說的是沈家嫡女吧?”高陽一針見血道:“那日的事情我聽鐵衣說過了,雖然大膽,卻過於魯莽。如今沈信回來了,只怕以沈信的性子,又要大鬧一場。”
“東西不在沈家,”謝景行道:“我改了主意。”
“不打算利用沈家了?”高陽有些詫異。
“沈家變數太多。”謝景行搖頭,少年英俊的眉目一旦少了平日的玩世不恭,便顯出一種超乎年紀的沉穩來。而天然而生的風華和貴氣又令他整個人鍍上了一層神秘的光彩,比天上的烈日更耀眼。
“你說的變數指什麼?”高陽問。
謝景行挑唇:“對傅家的態度,我有預感,明齊未來的格局中,沈家會成為最大的變數。”
高陽似乎有些不相信,然而對少年的信任終究是戰勝了心底的狐疑,他道:“你如何知道?沈家又憑什麼成為變數,沈丘?沈信?就算沈家內部出了問題,並不能代表沈家的整個態度。”
“沈家出了個聰明人。”謝景行懶洋洋道:“不過命運太殘酷,再掙扎,又如何?”他道:“總之,計劃有變,換個法子。”
“你不會想。。。。。。”高陽動容。
“這麼多年,我忍的太久了。”謝景行道:“因為有顧慮,所以才忍,不過現在。。。。。。”他灑然一笑,彷彿烏雲忽然褪去,日光傾瀉滿屋,一瞬令美景失色,天地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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