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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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別跟朕說什麼你對大雍的大義忠誠，你自己心裡最明白你在大雍的地位是如何，不然，你也不用過來跟朕借兵。函谷關如今不過是被你們大雍遺棄的城池而已，救活它，代價需要多大，你自己心裡也很清楚，這樣的境地，其實你們應該早反了！舊的政權就應該被推枯拉朽的毀去，新的政權重新建立，才能開創新的盛世輝煌時代！”

帝北尊微微低下身子，低低的在她耳邊蠱惑道，“你是聰明人，想要不受制於人，就只有這一條路。朕給你撐著，只要你不太蠢，誰也玩不死你！”

聽著，司空堇當下一震，這貨居然——

誘惑煽動她造反！

雖然，她承認，她心裡是有偶爾想他媽的反了，但是，這種大逆不道之事，要是讓死去的司空奇知道了，會不會氣憤得從棺材裡爬起來？或者，幸崎天他們呢？

“你不會也想把我當成你的棋子吧？讓我幫你將大雍弄得一團亂，然後讓你有機可乘？”

司空堇眯起眼睛，幽幽的盯著他。

“朕若是不借兵給你，等西風烈大軍滅掉你們函谷關，鬥得你死我活的時候，朕出兵，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拿下你們大雍，到時候，朕完全可以活捉你司空堇，你信不信？”

帝北尊神秘莫測的眼神不動聲色的看著司空堇，身上那股盡攬天下於掌中的氣勢盡顯，讓司空堇忍不住為之一驚。

“朕給你機會，讓你選擇，你是要跟朕一起征服天下，還是讓朕滅你？”

“你就那麼篤定你能滅得了我們嗎？”

司空堇蹙了蹙眉，這樣步步緊逼的談話，讓她莫名的透不過氣來。

“橫在你我之間的矛盾很簡單，就你如今的境地，往後我們只會是對手。不然，你以為你還能置身事外嗎？大雍皇城裡還有你在乎的東西，不是嗎？”

“倘若跟朕一起，就能替你護住這一切，你為什麼不答應？”

“因為……我……我只是不習慣……我也不想成為一個被折斷翅膀埋葬在深宮的金絲雀，我一直以為能解救我自己的，也只有我自己，況且，有些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

“夠了，朕不想聽這些廢話，朕只要你告訴朕你的答案。”

帝北尊抬袖阻止了她，他想知道她的選擇，從來沒有人能將他的深藏內斂的情緒撩撥成這樣，她要是敢再一次拒絕他，他怕他會控制不住的惱火暴躁得直接殺人！

司空堇低下目光，看著他執在手中的月魄映出來的淡淡涼光，久久沒有出聲。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般的長久，帝北尊也沒有等到她的回答，而她也是一直低著頭，臉色越發的蒼白憔悴，看得他心裡又是一陣莫名的一沉。

好一會兒，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微微移開目光，看著涼亭外那清冷的流霜，合上那雙深邃略帶著些許女氣的眼眸，然後緩緩睜開，默默的將月魄往他的袖間收了去，掏出一塊令牌隨意往司空堇面前丟了去，冷漠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拿著兵符去雁門關外找到翼王，看到兵符，他會直接把二十萬大軍借給你。”

落下這麼一句，他便驀然轉身，一身冷漠的走下階梯，夜風吹起他似雪的袍服，他清瘦挺拔的身影從修竹見穿過，背影看起來竟是有些落寞而蒼涼，看得司空堇胸口莫名的一陣沉痛，喉嚨裡忽然有一股難以言明的酸澀感在徘徊著。

她低下眼簾，看著跟前孤零零的躺在那裡的令牌，一旁的貂爺早就忍不住的張著嘴，不停的咬著她的衣袖，似乎想提醒她一些什麼似的。

有那麼一瞬間，素來平靜的眼睛有些發熱乾澀的感覺，胸口是百感交集，腦袋開始回放有關他一張張殘影片段，能想起來，似乎都是他一次又一次出手相助的時候，還有一些很令人嚮往的美好時光。

想著想著，一道亮光突然就從胸口猛地往腦門上衝，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驀然轉過頭，對著他即將消失在竹林深處的身影便是喊道，“給我一點時間！”

她的聲音落下，竹林盡頭的那道身影突然停了下來，好一會兒，他也沒有回頭看她，卻是低沉的問道，“多久？”

“三年！”

司空堇想了一下，便這麼回道。

“一年！”

帝北尊簡短的吐出這麼兩個字，徐然轉過身，淡淡的看著她，目光裡凝聚的冰霜正在緩緩融化，“朕等不了那麼久。”

司空堇一陣頭疼，見他眼中的堅決，沉默了許久，終於難得妥協，點了點頭，“一年就一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