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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何止是終身呢?公孫綠萼簡直是毫不猶豫用性命去“殉”這份愛情。程英、陸無雙兩位姑娘一同隱居杭州,大好年華,就此埋葬在對楊過的思念和對他們共同經歷的一切一切的回味之中。而郭襄也是遁入峨嵋,終生遠離感情的漩渦,只當世上再沒別的男人了。
大凡純真女子,對她們所愛的或曾經愛過的男子,不管時日如何變遷,是有著一種令男人難以理喻的痴心的。在今後,她們或許會談起楊過,也許永遠都不說,但不管怎麼樣,“鳳凰臺上憶吹蕭”的情懷,將會把她們今後的日子一天天填滿,讓她們在寂靜中有充實,在痛苦中有歡愉。
但無論在生活中,還是在金庸小說中,能達到餘魚同、公孫綠萼、程英、陸無雙、郭襄等境界的畢竟不多。大多數的痴戀都導致悲慘的結果,令人扼腕嘆息。這類人物,在金庸的小說中隨手拈來,就可列出許多:
尹志平對小龍女,何紅藥對金蛇郎君,李莫愁對陸展元,武三通對何沅君,狄雲對戚芳,遊坦之對阿紫,阿紫對喬峰,殷離、小昭對張無忌,儀琳對令狐沖,令狐沖對嶽靈珊,嶽靈珊對林平之,霍青桐對陳家洛,於萬亭對徐潮生,華箏對郭靖,歐陽克對黃蓉,穆念慈對楊康,劉瑛姑對周伯通……
如果要細細列下去,還可以繼續寫出一串又一串苦戀者的名字。
失意的愛情,往往使人的性情乖張。郭芙就是一個很典型的個案。郭芙對楊過由愛生恨,竟將楊過的一條手臂砍了下來。郭芙一生的遺憾,是得不到楊過的愛。楊過在千軍萬馬中救了郭芙的丈夫耶律齊,郭芙前嫌盡棄,誠心道謝。楊過也說了一些客套話,並說要她以後不再討厭他、恨他。郭芙當場就待著:“我難道討厭他麼?當真恨他麼?……我為什麼老是這般沒有來由的恨他?只因我暗暗想著他、念著他。但他竟然沒半點將我放在心上。”
小說中寫郭芙對楊過的愛,著墨不多,如靈光一閃,相信許多讀者也沒有留意到。原來一個女子恨你,可能是愛你。恨與愛,竟是那麼難以分清。
真所謂恨也悠悠,愛也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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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常之慟
人類的理想中,
因為有了“永遠”這個幻象,
便生出了多少的感慨。
《神鵰俠侶》作為《射鵰英雄傳》的續篇,不但主人公的性格不同,即便是作品的氛圍,也大相徑庭。一看回目已經能感覺到,不要說開頭結尾的“畫龍點睛”了。
如《射鵰英雄傳》的開頭是:
錢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無窮無休的從臨安牛家村邊繞過,東流入海。江畔一排數十株烏柏樹,葉子似火燒般紅,正是八月天時。村前村後的野草剛開始變黃,一掛斜陽映照之下,更增了幾分蕭索。兩株大松樹下圍著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幾個小孩,正聚精會神的聽著一個瘦削的老者在說話。
老者在說什麼呢?說的是異族侵入,亂世人間的故事:兵火過後,原來的家家戶戶都變了斷牆殘瓦的破敗之地,好好的人家,弄得悲歡離合,聚了又散,散了又聚。真是寧做太平犬,莫為亂世人。
由一個說書人引出了楊鐵心、郭嘯天、丘處機三個人的故事,和由丘處機賜名郭家和楊家將出世的孩子一為“靖”、一為“康”,以取不忘“靖康之恥”之意。全書由此引子作基調,講得是英雄俠義,保家衛國。
所以,直到最後,作品仍是壯懷激烈,不失大漠英雄、射鵰猛士的風格,憂國憂民的情懷也躍然紙上:
郭靖與黃蓉向大汗遺體行過禮後,辭別拖雷,即日南歸。兩人一路上但見骷髏白骨散處長草之間,不禁感慨不已,心想兩人鴛盟雖諧,可稱無憾,但世人苦難方深,不知何日方得太平。
而《神鵰俠侶》一開頭便沒有《射鵰英雄傳》的慷慨憂憤之氣,悲天憫人的情懷依舊,但卻是用到人物的情情愛愛上頭去了。
作品劈頭是一首很婉約的詞,出於宋代歐陽修之手:
越女採蓮秋水畔,窄袖輕羅,暗露雙金釧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絲爭亂。
雞尺溪頭風浪晚,霧重煙輕,不見來時伴。隱隱歌聲歸棹遠,離愁引著江南岸。
這陣輕柔婉轉的歌聲,飄在煙水濛濛的湖面上。歌聲發自一艘小船之中,那是採蓮的少女唱歐陽修的“蝶戀花”詞,寫得正是越女採蓮的情景。詞中雖只寥寥六十字,但季節、時辰、所在、景物以及越女的容貌、衣著、首飾、心情,無一不描繪得歷歷如見。下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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