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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期間薛承遠又進殿幾次為沈睡中的慕容定禎把脈,見慕容定禎脈息平穩呼吸均勻,想來救治的也算是得當及時,大小才都平安無恙。
直到傍晚十分,慕容定禎又一次甦醒了過來。
「皇上,您醒了」看著慕容定禎睜開了眼睛,候坐在榻旁的薛承遠忙走上前去,在塌前跪下道。
身邊的御醫院隨從立即將金色的緞墊遞了過來,小心的墊在了慕容定禎修長微曲的手下。
薛承遠將手搭上慕容定禎的腕間,詢問道:「皇上,您還有哪裡不適?」
慕容定禎疲倦的閉了閉眼,這次醒來除了喉內澀痛全身無力,其它感覺一切都還好,就連腹內也不再感到抽痛。
「皇上,讓臣和欽格伺候您進點晚膳如何?」薛承遠見慕容定禎並不作答,又追問道。為了體內的胎兒,慕容定禎也應當進食補養。
「都退下去,朕無礙」慕容定禎提了一口氣,緩聲道,神色漠然憔悴,相比身體看似精神上受創更大。他現在心中怒氣未消,根本沒有胃口,喉痛更是讓他什麼都吃不下去。
慕容定禎的脾氣薛承遠這些年早已拿捏透徹,便不再勉強,只是道:「臣會一直在殿外侯著,等皇上隨時傳召。」
薛承遠起身為慕容定禎將被褥整了整,掛上了床邊的錦帳,又對曾欽格使了個眼色,讓他在榻旁謹慎的伺候著,畢竟慕容定禎有孕在身剛又經歷了這麼大的事,對於慕容定禎的情緒和身子都應當倍加關注才行,薛承遠這才帶著御醫院的隨從走了出去。
明黃色的錦帳內,慕容定禎此刻獨自躺在寬大的龍榻上,相比上一次甦醒,慕容定禎的神志現在是真的清醒了,不再混雜著揪心的疼痛和殿內簇擁喧嚷的人群,但這種清醒卻讓他更覺得內心孤楚不堪。
他輕輕抬手撫摸著還帶著青紫淤痕的脖子,眼中忽然有了熱意,靜默中淚水隨之傾淌了下來。
這麼多年,患有哮症的他只有過兩次幾近窒息的體驗。
第一次,是當年那個常常怒意相向的人,情急之下俯身貼面不停的在救他。
第二次,則是這個大言不慚說愛他的人,為了一己私慾喪心病狂的要殺他。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慕容定禎真的很想重新置身於那個人、那一夜奔跑在凌瀟河畔旁的懷抱中,或許只有在那裡,他才會感到安全。
但時光終究無法倒流,就如同因他的存在而帶給了那個人無法消除的傷痛一樣,一切都只能成為往事和空洞虛妄的祈盼。而即使是天下至尊的帝王,當他卻只能從記憶中尋覓著那份眷戀和真情時,到底有多麼淒涼可悲都是不言而喻的。
幾日後,在薛承遠細心周到的調理下,慕容定禎的身子逐漸恢復,只是因動了胎氣還是有些體虛。慕容定禎也終於在近臣面前開口對章鄀紹做出了處決:「杖斃章鄀紹,朕要親自觀刑。」
『帝王受 生子』第六十六章
這一年郢庭的冬季出奇嚴寒,北風呼嘯著穿過繁葉落盡的枯木枝隙,發出陣陣蕭索悲涼的沈沈嗚咽,飛揚起伏的皚皚雪花在蒼茫寂寥的天幕下肆意飄灑著,再消融於一灘沈靜溼漉沁入黃土。
「皇上,您慢些……」在天雲皇宮北苑的千澄閣正殿外,此時內侍總管曾欽格正小心翼翼的扶著身著一襲黑色龍袍身披銀色狐裘的慕容定禎從龍輦中走了出來。
雖說上次穩住了胎兒,對於胎兒的重視讓慕容定禎近來一直悉心臥床安胎,直至今日才是第一次下地行出寢宮。
進了正殿,待到曾欽格為慕容定禎將狐裘取下,便可見慕容定禎那龍袍內的圓隆肚腹相比日前更加挺起了幾分。
慕容定禎理了理衣袖,兩步走到榻前坐下,優雅的輕輕側過了身子將雙腿搭於長榻,身旁的兩名宮侍立即展開一床祥龍織緞錦被,為慕容定禎蓋在身上,曾欽格隨後又遞過來了一杯溫度適中的參茶。
慕容定禎開蓋輕啜了幾口,撫了撫錦被下圓隆溫熱的腹部,覺得從寢宮出來後沒什麼不適,舒了舒眉宇,才沈沈的開口道:「帶他上來。」
「是,皇上」曾欽格俯首退了兩步,開口高聲傳道:「皇上有旨,即刻對章鄀紹行刑。」
雖然有孕在身,慕容定禎鋒利而冷冽的眉目還是一如往常,劍眉之下那深邃而幽黑的瞳眸彷彿無底的淵洞,可以吞噬住人世間所有無情的爭鬥與背叛。
不久,幾個禁軍侍衛拖著身穿白色囚服的章鄀紹進了庭院,又利落的將章鄀紹用粗繩捆綁在了行刑的冰冷的石臺上。
章鄀紹抬起了那張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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