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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著手中的信函,速閱完信中內容後,又有些不可確信的轉頭問道:「這……也是飛郇的意思?」
「是」程宇揚點頭。
相比程宇揚此時的果斷,薛承遠明顯顧慮更多,握著信沈思了很久才道:「皇上現在真的不能再經受任何刺激和情感上的波動,否者很可能會性命全無。」
「正因為這樣,我才認為他一定要留下,你不會不同意,對嗎?」程宇揚又道。
「但事不可勉強,他心裡到底怎麼想的?這件事絕不能冒失妄為,皇上臨產之際皇宮中的防衛也不能再有任何閃失」薛承遠慎重的道。
「留在皇上身邊是他自己的請求,而這也是現在唯一能將他安插到皇宮內的機會,為了皇上考慮,我和飛郇都不得不冒險一次了。」
「明白」薛承遠站起身子,踱步道:「只是皇上不會願意卓允嘉看到他現在的樣子……若是皇上真有意追究下來,這便是欺君之罪。」
「承遠,那你有把握皇上能平安度過此次的產子之關嗎?」
「沒有」薛承遠坦誠的搖頭道,慕容定禎身體的衰弱已經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連日來不斷的突發狀況讓他開始疲於應對,也同時深深陷入了極度的憂慮之中。
程宇揚理解薛承遠心中顧慮,接著道:「再者,蔡樾被刺後,禁軍中能夠勝任統領防衛皇城的人選寥寥無幾,近來南方戰亂京城防衛也需加強,使得玄瑞實在是分身乏術。」
「嗯」薛承遠輕輕頷首,這些他也都清楚,為了全域性著想,看來這步棋是不得不走了,於是道:「既然飛郇和你的意思相同,我便也沒有異議,可這件事絕對不能莽撞,一切需要見機行事,能安然幫皇上度過這產子之關,才是最重要的。」
「對」程宇揚認同薛承遠的話,能讓慕容定禎平安才是這所有安排的目的所在。
「也到時候進殿為皇上侍奉湯藥了,我今日就將這件事隨著其它摺子一起奏報了,皇上現在精神極差,應當沒有心力多問。」
「這樣最好,我會在這等著訊息」程宇揚道。
乾玄殿內瀰漫著濃濃的藥氣,掀開內殿的錦簾,便能看到腹部高高聳起,面容蒼白毫無血色,穿著褻衣的慕容定禎斜靠在床榻上。
由於足月將至,碩大的腹部讓待產的慕容定禎無法平躺也無法坐立,只能日夜斜靠在多疊錦被搭起的墊褥上,一天一天向臨盆的時刻捱著,這種景象和氣氛讓任何一個近身侍奉慕容定禎的人都極為壓抑。
「皇上,該喝藥了,午睡的可好?」薛承遠在床榻前坐下,曾欽格端著藥碗站在一旁,這些日子每一碗湯藥都是薛承遠親手喂進去的。
慕容定禎微微揚起唇角淡淡苦笑,他已經很多日沒有睡沈過了,這腹中的胎兒越來越大,壓在肚腹上除了時而襲來的疼痛外,開始讓他覺得難以呼吸。
薛承遠不再多問,將一勺藥汁送到了慕容定禎唇邊,看著他緩緩吞嚥下去,再舀起一勺道:「宇揚方才過來了,帶來摺子稟報卓允嘉恢復的情況,南征軍力的調遣,京畿的防守,以及皇城禁軍此次提升的人選名單。」
「他痊癒了嗎?」慕容定禎嚥下了口含的藥汁,輕聲道,其它事都可放一放,他急切的想知道卓允嘉的狀況。
「痊癒了。」
「這幾日就當離開郢庭了,是嗎?」慕容定禎低聲又問道。
「嗯」薛承遠攪著手中的藥碗,並不多答,隨即又提起了一勺藥汁送了過去,道:「皇上還是捨不得他,是不是?」
慕容定禎眉宇一緊,嚥下藥汁抿住了唇瓣,緩了緩,才有些自欺欺人的道:「沒有。」
薛承遠看慕容定禎這麼辛苦的強撐內心的情感,便也不再多說,只是盡心的繼續侍奉他喝藥。
喝過了一碗藥汁,薛承遠又扶著慕容定禎靠起了身子,小心的為他按摩了一會兒酸脹的腰身,才吩咐隨從將程宇揚帶來的摺子都遞了上來。
慕容定禎今日從晨起開始就胎動疼痛,氣虛體弱精神也委實不好,靠在床榻上聽曾欽格逐份讀完了摺子,又看到每份摺子都已經蓋上了公良飛郇和程宇揚聯名審閱後的印章,已覺得很安心,不想再多費氣力查閱。
只是聽到新任皇城禁軍副侍衛長的名字有些生疏時,還是難免問道:「這餘威朕似乎沒有任何印象。」
「皇上日理萬機或許記不清了,此人曾是玄瑞的部下,曾任職於皇宮禁軍,後調至飛郇手下,表現尚佳,此次是宇揚他們三人聯名向皇上推舉的。」
「是嗎?」慕容定禎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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