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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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手指相觸碰，在遞碗的過程中，手指相貼、觸控，彼此摩挲著將碗交接後，這才分離。 溫熱而又幹燥。 還帶著些粗糲的觸感。 田欣璐接過碗，只覺得賀川的手指磨得自己指節發麻，酥酥麻麻的。 藥碗的熱度隔著帕子傳到田欣璐手上，可她卻覺得賀川的手比這藥還燙！ 這中藥的味道直接強勢從田欣璐的鼻子鑽進大腦，燻得她直皺眉頭。 “快點喝，昂，別怕苦，這藥啊就得趁熱吃，喝完了對身體好！”芳嬸兒說。 “嗯，好，我這就喝。”田欣璐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這股味道真的很衝！ 雖說她藥沒少吃，但吃的大多數都是西藥，不是膠囊就是藥片，就算是中成藥、袋裝的顆粒口味也都不苦，偏酸甜。基本上用水吞服就行。 可今天拿在手裡的這碗藥，田欣璐真的有點不敢喝！ 但她抬頭看一眼四周，幾人的目光都盯著她和她手裡的這碗藥…… 總覺得不喝就要被強行灌藥一樣啊…… 田欣璐吞了吞口水，只能再次讓蜂蜜小狗微笑重出江湖。隨後，屏住呼吸，把碗拿近，張口，吞嚥……一口接一口。 臥槽！！！！！！剛喝第一口田欣璐內心就瘋狂怒罵！ 苦！苦麻了！喝到後面什麼想法都沒了。 這藥服用之後，專治各種不服。 田欣璐覺得自己嘴裡的舌頭好像都要沒知覺了！全憑本能在吞嚥！ 呼！ 喝完了！ 田欣璐整張臉都皺在一起，額頭滲出一層細汗。 “沒事兒啊，忍一忍，咱們喝兩口水漱漱口！等一會兒回去了，吃塊糖就不苦了！”年輕女人遞過來一碗清水，安撫著開口。 田欣璐漱了口，嘴裡的苦味減輕了不少，但還是覺得很難受！ 一想到往後都要喝這藥！田欣璐只覺得晴天霹靂！ 就在田欣璐覺得天崩地裂精神恍惚的時候，一顆糖遞到了她眼前！ 田欣璐呆愣的抬頭，是賀川。 他正緊盯著田欣璐皺在一起的俏臉，眉心微皺，一臉擔憂。 賀川看田欣璐不吃，又往前伸了伸手。 “吃……吃糖！”他開口說道。 芳嬸兒和她“女兒”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賀小子說話了？！ 田欣璐看著賀川的臉，眼神裡充滿關心和擔憂，好像自己不吃糖，他就要哭出來似的…… 又低頭看著他手裡的糖。 剝開的。跟自己今天喂他的時候剝得一樣，都是糖紙墊在糖下。 糖也一樣。是自己給他的那一捧。 橘子糖。半月形的，做出了橘子的紋理，黃澄澄的。 田欣璐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吃，糖！”賀川再次開口，話比之前更容易說出口了。她見田欣璐不肯吃也有些著急！藥很苦！吃了糖就不苦了！甜絲絲的！ 這一聲把田欣璐喊的回了神。 同時也喚回了另外兩人的思緒。 她們倒是沒有多想什麼，就是覺得賀小子今天竟然說話了！還機靈了，知道吃了藥得吃糖。 田欣璐低頭看，賀川的手已經遞到自己嘴邊了。 田欣璐沒有猶豫，低頭，張嘴。像賀川是在牛車上吃糖一樣，將糖含進嘴裡。 又碰到了。 溫熱的。看著他指腹和掌心因為常年幹農活而磨出來的老繭，還有粗大的指節，田欣璐眼眸暗了暗。 之前在牛車上，賀川吃糖的時候又是什麼感覺呢？ “吃了。”田欣璐抬眼看著賀川開口。因為嘴裡含著糖，話語有些含糊不清。 再加上她略微瞪大的雙眼，更顯得乖巧軟糯。 賀川見田欣璐吃了糖，又這樣看著他，不由得露出笑容。他覺得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蔓延著，像是之前種的種子生了根、發了芽。 而田欣璐看著賀川彎著眼睛笑，覺得眼眶有些溼潤，也不自覺的抿著嘴笑。 傻子。她在心中輕罵，不知道是說她還是說眼前的人。 …… 隨後，幾人就從小診所出來了。 芳嬸兒和她的“女兒”陪田欣璐回知青點，怕她再出什麼意外。賀川則是自行離開了。 田欣璐拒絕無果，只好答應。 路上幾人閒聊，田欣璐這才知道年輕女人不是芳嬸兒女兒，而是第一個兒子的妻子，點點的母親，賀雲。 原來，芳嬸兒過來之後一直沒有離開，託著胖嬸兒去地裡順道送了飯，胖嬸兒送飯時跟大隊長（賀隊長）說了緣由，賀隊長念著芳嬸兒沒吃飯，就讓兒媳婦提早回來給她送點吃的，順便陪著芳嬸兒。 田欣璐聽後，一再跟芳嬸兒和賀雲二人道謝，說改日一定再次登門道謝。畢竟當時的場景田欣璐根據她們的描述大致也能猜到，看熱鬧湊數的人多，但留下來的卻只有兩三個。 別人不幫自己是本分，幫了就是情分！賀隊長一家跟自己非親非故的，已經幫了她這麼多，她自然是要記著別人的好。 “嗨呀！這你跟嬸子計較什麼啊！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一個人下鄉到了這裡，肯定有不方便的地方，嬸子能幫肯定會幫一把的！你賀叔不還是大隊長呢嗎？嬸子這也算是跟著他耍耍官威，提高自己的思想境界！都是小事兒，不用放在心上，昂？”芳嬸兒拉著田欣璐的手，親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