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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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欣璐覺得自己心中湧現出的邪惡念頭與道德譴責的罪惡感夾雜在一起，如同興奮劑一般，刺激著她。 她一步一步地靠近賀川，輕聲問他好不好，就像是誘惑白雪公主吃下毒蘋果的巫婆，蠱惑賀川一步步走進屬於她的沼澤，染上汙泥，拉著他深陷其中！ “不！” 這一聲拒絕使田欣璐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頓時清醒了不少。 田欣璐你怎麼能這麼陰暗啊…… “不給！救……應……應該的！救你！要救！”賀川很急，他連說話的語氣都加重了不少。 可這些話就好像在田欣璐心口又落下了不少坑洞！一字一記重錘一般，狠狠砸下！ 田欣璐覺得自己渾身戰慄！她甚至有些輕顫著開口：“賀川，你說，你救我，是應該的？” 心如擂鼓！ 她有些期盼賀川的回答，又有些害怕。 沒有什麼是應該的，一切都是有跡可循，有因有果的。這是田欣璐從小就被教導的道理。 別人對她好，多半是有所圖的。長相、金錢、人脈……數不勝數。 曾經為數不多的朋友因為生病和她們減少了聯絡，有的甚至和她直接斷交。 連至親的姑姑都打著分爺爺留給她的遺產的主意，爸爸對她也是愧疚多於其他…… 田父田母對她好，是因為自己是他們的“女兒”，雖說平行世界確實是彼此血脈相連，可田欣璐總覺得有點兒陌生。 下鄉之後，楊玉菁很照顧她，但畢竟是初相識，兩人瞭解並不深刻。 可賀川卻說，救自己是應該的？ 田欣璐看著賀川的眼睛，能看出他的焦急和在意。 “應該……應該救的！救……救你。”話語堅定，沒有一絲遲疑。 這番話在田欣璐心中引起軒然大波！ 她進一步逼問，帶著些急切的意味： “為什麼是應該的？因為我給了你糖嗎？如果我今天沒有給你糖呢？如果你今天沒有上山呢？如果你今天在山上遇到的是其他人呢？你還會救我嗎？” 她試圖將這一切轉化成如同以往一般的等價交換。畢竟他們也只是剛認識一天不到，怎麼可能會做到這種地步？ 但心裡卻仍舊忍不住的升起一絲奢望。真的會有人，什麼都不貪圖的靠近自己嗎？賀川會嗎？他不會騙自己的吧…… 田欣璐攥緊拳頭，賭一把！ “嗯。救你……救。”賀川說得很慢，但是神色卻很堅定。 田欣璐緊盯著賀川，他沒有任何的閃躲，臉上的表情只有擔憂和茫然，似是不懂為什麼有這麼多的“如果”，神色也清澈無比。 很乾淨。 田欣璐覺得這下真的完了，她好像真的要栽了。鼻頭一酸，眼淚有些控制不住。 明明他們才認識幾個小時啊！他怎麼敢打包票要救自己呢！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他怎麼就敢說這樣的話啊！ 賀川不知道田欣璐為什麼這麼激動，他覺得是不是今天生病嚇到她了？ 燈叔說田欣璐的病很嚴重，嬸子們也說嚴重，芳嬸兒也說……她是不是害怕了？ “不……不怕！病會好……好的，不怕！”賀川接著哄她，用手輕輕拍著田欣璐的後背。以前他害怕，婆婆就這麼輕輕的拍著哄他睡覺。 田欣璐感到賀川的手輕拍著她的背，僵了一瞬，隨後又慢慢放鬆。 病會好的。田欣璐在心底重複。 她抬眼看著賀川，緩緩開口。 “賀川，那你救救我好不好……只救我一個人，好不好？” 嗓音微啞，鼻頭通紅，眼角還掛著淚珠，眼底微紅…… 這樣的田欣璐落在賀川眼中顯得無比脆弱，好似破碎不堪，風一吹就要消失不見！ 他趕忙點頭答應：“好。救你……救……一個……人！” 田欣璐看著賀川，淚水溢位。她覺得自己可真是壞啊！明明知道不該這樣，卻還是忍不住想拽著他。 明知道只能依靠自己自救，卻還是要拖著賀川，貪圖他的溫暖，把他也拉下水！ “不哭……不哭！救……救你！不哭！”賀川手忙腳亂，他想給田欣璐擦臉上的眼淚，卻不小心把手上的灰抹到了田欣璐臉頰上。 賀川看見後，趕忙抬起雙手，看著田欣璐的後背，果然有幾個灰色手印落在紅色的襯衫上！ 他不敢再亂動，怕弄髒了田欣璐，只能結結巴巴的開口安慰，對她說著別怕、會救她、不哭…… 可誰知田欣璐看著賀川呆呆傻傻的模樣，噗嗤的笑出了聲！ 賀川看著田欣璐止住了哭，破涕為笑笑，也跟著笑。 雖然他覺得田欣璐哭著也好看，可是他不想讓田欣璐哭，田欣璐哭了，他也好難受，心口好難受！ 田欣璐看著賀川把手舉在胸口，眯著眼咧嘴笑，覺得他又呆又可愛，但又有些不好意思。 她快速的藉著口袋遮擋，從空間裡拿出一包溼巾，先擦了擦自己的臉和手，又取了一張遞給賀川。 “擦手。” 賀川接過，學著田欣璐的樣子擦著手。田欣璐等他擦完後，又遞給他一張。 “要擦乾淨一點。”看他有點兒疑惑，田欣璐解釋道。 賀川點頭，又擦了一遍。 好乖哦。還聽話。 之後田欣璐又讓他擦了臉。 看著賀川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