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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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咯吱聲,料是三娘跟張目已結了風月閒情,心中就如同打翻了油鹽瓶子醬醋罐,說不出什麼滋味來。一覺醒來,又後悔不及,暗罵自己既打定主張終生不娶妻不納妾,又淨想那些個不體面的勾當,豈不太過陰鷙了!況且張目平日與我還有些交情,起碼吃喝不分彼此,即便是多年換帖的至好,也莫過於此,我竟背地打他紅粉的主意,實屬大不該。早上,見了三娘我不免訕訕的,倒是李耳嘴上沒什麼遮攔,直問三娘:“眼睛怎紅腫成孟姜女一般模樣,敢不是誰欺負了你?說來,我去行俠仗義一番。”三娘回道:“叫你識幾個洋字碼還可,論拳腳你未必是我的對手。”林驛丞也跟著湊趣兒,嘿嘿笑著說:“這話未必是虛。”大夥兒都笑,笑得李耳面紅耳赤,而我始終羞慚無言,只管泡一壺釅釅的茶來喝。他們都偷眼瞅我,幸好沒人過來問我什麼,若問,我還真說不出口,羞也羞煞了。閒暇時,林驛丞問我:“王老弟,你的嘴呢?”
我跟他打岔:“我把嘴丟上房了。”
林驛丞說:“取來去,沒了嘴,你就不是你了。”
我一想確是,就說:“稍等片刻就取來。”
晌午頭,幾匹馬倒下了,怕是得了時令病,耽誤了使喚。後來牲口大夫來了,瞅瞅馬糞蛋子說:“馬肚裡有了蟲,開一服藥,打打就可以了。”驛館上下這才鬆了一口氣,坐下來抽一袋煙,賣弄賣弄唇舌。林驛丞問我:“聽說西佛爺現在天天也跟洋人串門了,洋人進紫禁城如同走親戚?”我笑道:“你是從哪個村叟那裡聽來的?老佛爺見洋人那叫辦洋務,行外交,也好閱歷閱歷,長些個見識。”林驛丞本來就是個山野莽漢,所知寥寥,說出話來沒正經的時候多:“有人告訴我,洋人平時都赤著身子,不著一縷,遇到對勁的女人就地便雲雨一番?”
一屋子人都笑岔了氣,三娘乾脆啐了一口,走了。我言道:“你說的那是洋牲口,不是洋人。”林驛丞還怪較真的:“那洋人到底何等樣子?”我說:“你去問李耳兄吧,他是留過洋的。”李耳滑頭:“是,洋人就是林公說的那樣,在東洋,男女都在一個堂子洗澡。”林驛丞兩眼瞪得溜圓:“真的?唉,早知這樣我也該渡海留洋,大開一下眼界。”我心說:難怪你林驛丞宦海撲騰這麼多年,提不了員外,升不了郎中,得不了京察,放不了府道。一句話,就是色害的。肝火弱,慾火旺,怎成就大業?任他個驛丞都已經是便宜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林驛丞雖沒多少頭巾氣,卻不乏江湖義氣,能擔事,自己就沒少得他實惠,總得感恩才是。再則,林驛丞迷好歹迷的是娘們兒,總勝過那些撫臺、藩臺、臬臺大人們花樣翻新強些。那些混賬王八蛋笙歌歸別院、燈火下樓臺的日子過膩了,在家養幾個眉清目媚、雪白肌膚的俊童,著上花枝般的女裝,起個春蘭秋菊一類俗豔的名兒,供著龜奴的屁股當寶貝,更有甚的還要把俊童娶上房去做姨太太,以為時興,不好喜這一口就不夠氣派。不曉得老佛爺知道不知道這些個,知道了一準得將他們踢出侯門,扒掉他們身上的蟒袍補褂。我們幾個聊乏了,張目吵吵著要打牌,我拗他不過,只得答應了。
我說:“我在牌桌上總是輸家,壓根兒就不曾贏過。”
不知什麼時候,三娘又回來了,她在我身後說:“要想贏牌,就得將襪子反穿,這辦法靈得很。”明明是對我說話,她的眼睛卻是望向張目的。我說:“既這麼靈驗,你如何不把這秘法告訴張目老弟?他贏了,叫他給你添些鏡奩、脂粉和香水什麼的。”三娘登時網起一對彎眉,瞪起一雙嬌眼:“我才不稀罕呢,給我,我也丟了它。”張目低頭只是捂著嘴偷笑,不料讓三娘瞅見了,狠狠地哼了一聲,搬個凳兒離他遠些,坐到我跟前來了。林驛丞吩咐人把四扇屏風挪過來,問他挪那行子做什麼。林驛丞說:“總要遮遮耳目,一來生人,外邊咳一聲,我們就裝著談公事。”
我摸牌,三娘替我支招,竟連贏兩把。三娘原本一個燥烈性子,宜喜宜嗔,出言也爽快,這幾日卻性情大變,突然變得溫軟軟透著無限風韻。玩半截兒,三娘悄悄問我:“你怎不探一探靜怡師父去,人家還問起你來著?”我說:“多咱?”她說:“就昨個兒。”我奇怪得很,心裡暗自翻了個跟頭:才剛見過的,說了一大車的話,怎又跟三娘有這番做作呢?
六
林驛丞說:
其實,殺掉文良老爺的人就是我。
文良老爺早在來驛館之前,我就接到密函,被告知文良老爺身上揣著一封老妖婆給盛京幾位旗主的密信,著我務必截獲。
殺文良老爺和他那幾個蠢貨著實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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