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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最好陪您進屋去。”
卡塔達國王退後—步,阿馬爾走進自己的房間。他看到兩名穆瓦迪人守在屋裡。眼下的場面有種超現實感。他還在努力接受阿瑪力克親自來到拉寇薩的震撼事實,但當他轉身面對國王時,突然間明白了一切的前因後果,眩暈感旋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某種近乎不安的感覺。
“除了你以外,”卡塔達國王平靜地說,“再也沒人叫我瑪力克了。”
“請您原諒。積習難改。當然,我會改口的。尊貴的陛下。”
“我可沒說這稱呼冒犯了我。”
“您沒說,即便它沒有冒犯……您現在畢竟是卡塔達的國王。”
“我是國王,對嗎?”阿瑪力克嘟囔道,說話間矮身坐進床邊的北方風格扶手椅;他是個年輊人,氣質不算出眾,但身量很高,體態健美,“你能相信嗎,我登基後做的第一件事,幾乎可以說是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最需要的人流放。”
這句話足以回答—切疑問。
伊本·哈蘭注意到,年輕人的某項特質絲毫未變。從小到大,阿瑪力克始終很坦率。阿馬爾從沒搞清應當將其看做一種力量,抑或是弱者的策略:逼迫強勢的朋友面對他擺上檯面的弱點。阿瑪力克的眼皮正在抽動,但習慣了以後,人們很容易忽視這異狀。
“你甚至還沒加冕。”伊本·哈蘭柔聲道。
他真的沒為這場對話做好準備。今晚不行。他今晚所做的準備完全是為了另一件事。伊本·哈蘭剛才站在街上,像個小男孩似的屏住呼吸,盯著賈罕娜·貝·伊沙克仰頭凝視那扇透出燭光的高窗。等到醫師做出他熟識的聳肩動作、轉身離去之後,他的呼吸方才恢復正常。在今晚的喧囂中,似乎有種寧靜祥和的感覺圍繞在她身旁。
伊本·哈蘭今生今世都未曾想過,接近一個女人也需要勇氣。
“我沒想到你會一個人回來。”阿瑪力克有些過於輕鬆地說。
“您不該驚訝,”伊本·哈蘭恢復了謹慎的心態,輕聲道,“今晚的豔遇缺乏某種……雅趣,您不覺得嗎?”
“我不知道,阿馬爾。外面夠歡鬧的。我們花了點工夫想找你,不過我很快意識到那是大海撈針。找到你的住所,等你回來要容易多了。”
“您到拉寇薩來,真打算在狂歡節的街市間找到我?”
“我到這兒來是因為想不到其他方法能儘快與你取得聯絡。剛出發時,我心中只有希望和需求。順便說一句,我沒帶多少人來。他們兩個,外加另外六個在外面放哨的。再沒別人。我只是來說幾句話,還有請你回到我身邊。”
伊本·哈蘭默不作聲。他過去一直在等這句話。但近幾天來,又很怕聽到它。他曾是這位年輕人——卡塔達的王位繼承人——的監護人和導師。他費盡心力,只為將瑪力克·伊本·阿瑪力克塑造成堪當大任的男子。他不喜歡承認失敗,甚至不確定自己真的失敗了。這件事難比登天。
於是,伊本·哈蘭邁步走向餐櫃,有意擦過一個穆瓦迪人。那人紋絲未動,甚至沒有瞥他一眼。他們恨他,所有穆瓦迪人都恨他。對於他們嚴苛的虔行來說,伊本·哈蘭的一生從來都是種褻瀆。他也有同樣的感覺:穆瓦迪人的生活方式——全身心的信仰,全身心的仇恨——褻瀆了他的所有感性,侮辱了他對生活的理解。
“您想來杯葡萄酒嗎?”他問卡塔達王,他有意要激怒穆瓦迪人。也許得不償失,但他就是忍不住。
阿瑪力克聳聳肩,又點點頭。伊本·哈蘭為兩人斟上酒,將酒杯遞紿國王。他們互相舉杯致意,杯沿碰杯底,然後是杯底碰杯沿。
“你到拉寇薩來需要不小的勇氣。”阿馬爾道。他應當承認這點。
阿瑪力克搖了搖頭,坐在椅子上仰頭看他。燭光下的面容那麼年輕。如今站在近處,伊本·哈蘭可以清楚地看到對方緊張的痕跡。
“這樣做只需一份覺悟:倘若你不回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很瞭解你,阿馬爾,至少在某些方面。我還能怎麼辦呢?給你寫封懇切的信?你不會回來的。你知道自己不會。”
“卡塔達國王身邊有的是才智出眾、經驗豐富的能人吧?”
“你在嘲笑我。到此為止。”
怒火陡然躥起,把國王自己都嚇了一跳。在他壓住火氣之前,伊本·哈蘭介面道:“流放我的人是你。行行好吧,瑪力克,別忘了這點。”
這是久未癒合的傷口。在共同攫取權力的那一刻,徒弟背叛了師父。真是個老掉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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