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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意四個人,今天下午在競技場上切磋切磋。”
“不!”馬祖言道。
“就這麼說定了。”拉寇薩的巴蒂爾王道。宰相勉強控制住自己。國王繼續說,“我肯定會喜歡這場表演,城邦的民眾也一樣。讓市民為捍衛他們自由的勇士們喝彩吧。談到契約問題,我同意你的條件,伊本·哈蘭。向兩位流亡將領提供同樣的薪資。說實話,我覺得很有意思。”
他的確顯得心滿意足,似乎從機鋒暗語的灌木叢間看透了一條出路。“尊敬的伊本·哈蘭大人,現在該履行你的職責了。我們此刻需要請你來探討今天上午出現的各種問題。而今天下午,你會為我們角鬥助興。接下來,我們還有些別的要求。”他充滿期待地露出微笑,“在我們為扎比菜夫人和你本人準備的接風晚宴後,請獻上一首詩作。說實話,我同意你的條件,也是因為需要一名詩人。”
起初,伊本哈蘭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羅德里格,但聞聽此言,他終於轉過頭殷勤有禮地凝視國王,“我很榮幸以自己的所有才能為您效勞,國王陛下。你們今晚想聽什麼特別的主題?”
“倘若能得到我王的慷慨許可,我倒有個提議,”馬祖·本·雅夫蘭用食指捋著鬍鬚,稍作停頓以加強效果,“請為卡塔達的遇弒君王作一酋輓歌。”
賈罕娜不知道宰相居然可以如此殘酷。她記起當初在父親的書房裡,正是伊本·哈蘭提醒自己要當心馬祖。想到此節,她忽然意識到阿馬爾正看著自己。醫師感覺臉頰發燙。伊本·哈蘭顯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轉回頭看著宰相。
“如您所願,”他沒有多說什麼,“這是個般配的主題。”
待到午後在城牆下方競技場中的精彩比試結束,晚宴的餐碟杯盞也收拾乾淨後,伊本·哈蘭為他們獻詩一首。雖說冬季路途難行,但這首詩還是很快傳遍了半島每個角落。
來年春天,它已經讓數十處要塞、城市和村鎮的人們不由自主地流下眼淚。儘管卡塔達的阿瑪力克曾是阿拉桑最令人懼怕的男人,但老話說得沒錯:世間男女常懷念他們所愛之物,也懷念他們痛恨的東西。
那始終認為詩人才是自己本職的男子,在拉寇薩的宴會廳上初次獻上這首悼詞。也是在那天晚上,儘管阿瑪力克的情人急切盼望為兒子奪回故國,但眾人還是認定對卡塔達開戰為時尚早。無人反對。冬季即將到來,不是適合進軍的時節。春天無疑會為大家帶來更加明智合理的計劃,就像花園和庭院中綻放的花朵。
保衛扎比萊的兩個兒子變得比以往更加重要。這一點也毫無疑問。王子是有用的資源,特別是那些年幼的王子。王家棋子永遠不嫌多,這是另—個古老的真理。
在那極端漫長的一天就要結束時——在會議過後,比武過後,晚宴過後,在詩歌、祝酒和溪水潺潺的華美廳堂中的最後一次舉杯過後,有兩個人尚未安睡。他們在拉寇薩王的私室中閒聊,身邊只有僕人和點燃的蠟燭。
“我覺得一點也不踏實。”馬祖·本·雅夫蘭對國王說。
巴蒂爾伸直雙腿,把腳放在凳子上,仰靠著一張矮椅,衝自己的宰相露出微笑。
他倆相識已久。巴蒂爾剛剛登基時,便冒著巨大風險任命了金達斯宰相。亞夏法典早有名訓:金達斯人和賈德人不得凌駕於星辰之子掌握權力。亞夏人也不得受僱於他們。如果遵循沙漠律條,這種行為的懲罰是被亂石砸死。
當然,阿拉桑的重要人物都不會遵循沙漠律條。哈里發時期沒有,此後更不存在。國王手中的酒杯便是最佳例證。即便如此,金達斯宰相仍是一場豪賭——籌碼壓得瓦祭們只會像往常一樣抱怨連天,但沒有能力付諸行動。當然,如果民眾在怒火下發起暴動,這場豪賭也可能讓巴蒂爾喪失剛剛得來的王冠和自己的生命。作為對冒險的回報,馬祖·本·雅夫蘭,所謂的金達斯王子,讓拉寇薩不僅在哈里發政權倒臺後的亂局中始終保持獨立地位,現在更成為阿拉桑地區的第二大王國。馬祖引導著這座城市和她的國王,在變幻莫測的世界中闖過道道激流險灘,讓拉寇薩保持自由、富庶和驕傲。
最初幾年中,他會親自率軍出征,向東方和南方進發,指揮部隊獲得勝利。他的坐騎是頭騾子,而非禁忌的馬匹。馬祖老於世故,很清楚要對瓦祭表現出必要的象徵性尊重。不管怎麼說,馬祖·本·雅夫蘭是近五百年來西方世界第一位獲得軍隊指揮權的金達斯人,這點毫無疑問。他是詩人、學者、外交家、大法官,甚至也是軍人。早期的軍事勝利對他和巴蒂爾的命運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只要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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