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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對面的漢子說話。王指揮頓時從岸上跳將上甲板。
船頭劇烈地盪漾起來。裡面的男女吃了一驚,女子皺眉看著他。
男子開口道:“船外好漢何許人也,找我們何事?今日在下做東,進來喝一杯酒道來何如?”
那廝說話倒還客氣,語氣也很鎮定。王指揮的火倒發不出來了,他走進船艙,卻見佳人一臉嫌棄的樣子。而那漢子也十分裝模作樣,故作風雅。
“老子看你裝!”王指揮頓時惱羞成怒,上去一把便抓住了男子的衣領。
那廝大急:“有什麼話好好說不成?我與兄臺無冤無仇……”
女子急道:“哪裡來的粗野漢子!?”
“砰!”王指揮一拳揍了過去,那廝慘叫了一聲。王指揮一把拽住他的手往後一提,那廝更是慘叫得好像殺豬一樣,毫無還手之力。外面也傳來了尖叫和嘈雜聲。那秦驚鴻又驚又怕,縮在船艙的角落裡。
“叫聲爹,俺放過你。”王指揮大笑道。
那廝一邊慘叫一邊惱道,“要殺便殺!士可殺不可辱……啊!”
“這廝骨頭還硬哩!”王指揮罵道,擰小雞一樣擰起他來,又按著他的腦袋,強行給自己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提起他一扔。“砰”地一聲,那漢子的腦袋便把薄薄的糊著紙的雕窗撞了個大窟窿,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外面“撲通”一聲響,那廝落水撲騰起來。
王指揮跳上甲板,指著水裡“哈哈”大笑,回頭對秦驚鴻道,“你出來看落水狗!”
案上的幾個漢子撫掌笑道,“王兄英雄了得!”
王指揮大聲道:“不是老子們在河北提著腦袋拼殺,你們早給契丹人抓去來了!還裝模作樣個鳥!”
王指揮返回船艙,將那娘們擰了出來,一手托住她的腰身,聽得一聲尖叫,他已跳上岸邊。
終於有個兄弟問道:“咱們搞出這一出,不會有事罷?”
王指揮笑道:“又沒出人命,有個屁的事。那廝出來尋歡作樂,連個跟班也沒,瞧不出多大的官。誰敢動禁軍指揮使?大不了賠點錢了事。”
“王將軍說得也是,您已是指揮使。”
王指揮拽著小娘,和幾個人一起進了池邊的一間屋子,找張圓桌坐下來,又起身取了一把琵琶塞在她的手裡,說道:“唱支曲,給兄弟們定定神。”
那秦驚鴻一臉蒼白,嚇得直抖,抱著琵琶哪裡還唱得出來?
王指揮惱道:“唱!”
秦驚鴻身體一顫,忙開口唱道:“薄羅衫子金……金泥縫,困纖腰怯……怯銖衣重……”琵琶聲隨之彈得凌亂不堪,兩行清淚已滑落臉上,聲不成音。
不多時,忽然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砰!”木板被一腳踢開,外面披堅執銳的一隊士卒湧了進來。
王指揮卻神情自若地坐著。
那秦驚鴻看了門口的人群一眼,又看王指揮,繼續彈唱。
在琵琶聲中,更多的戴甲之士進來了。接著一個青袍文官大步走進來,展開一張紙:“看清楚了,堂尊親筆簽押硃砂牌票!來人,全部拿下,違抗者,以下犯上之罪,殺!”
“哈哈!”王指揮站了起來,在自己的脖子上作了個劈的作用,“來,往這裡砍!老子讓你殺!”
忽然一枝櫻槍捅了過來,王指揮大腿上一痛,血已浸溼袍服。他沒有管捅他計程車卒,只是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後面的青袍文官,那文官的衣服顏色來看,級別不一定有他高……不過硃砂牌票的簽押者確實是個大員。
王指揮吃痛,一條腿支撐不住單膝跪地。
另外幾個武夫見狀,老實地沒有反抗,等著被綁了。
這時,那青樓女子傷感的詞仍舊在房中迴響。
……此事先是驚動了王指揮所屬虎賁軍第一軍軍都指揮使李大柱。李大柱去開封府要人,但開封府要軍司另外三人的簽押公文,李大柱沒法拿到這東西,因為另外三人分別是兵部、樞密院、軍器監的文官。
李大柱此時屬大都府,既不能調人、也不能調兵;只有一半的統兵權,另一半在兵部官員手裡……任命、罷免、處罰中低階武將也不是李大柱說了算,得四人共同商議,其中兵部和他自己二人有直接否決權(統兵);二人不能達成共識,則上奏樞密院裁決。
李大柱與那王指揮熟識,不願意坐視不顧,當即去殿前司找李處耘去了。
殿前司已經不復辦公,李處耘等人正在衙門裡清理卷宗,分別存到樞密院、兵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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