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先鋒官，活著才能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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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泉言外之意，便是這一次升遷可以完全由江別疾自主決定，哪怕江別疾想要從一線戰鬥部隊調到後勤部隊做一糧庫大使也可。

甚至於，江別疾從正七品步軍校尉轉而成為家鄉郡縣一郡丞也不在話下。

即便在楚國官場，文武之別猶如天地，文官墮落投筆從戎的例子偶爾出現，可武官頭戴烏紗的例子卻聞所未聞。

縱使難度如此之高，對於堂堂大楚丞相石泉而言也不過手到擒來。

但江別疾心裡清楚，相爺一定不希望自己做出那樣的選擇，若是自己選擇回鄉做一文官，恐怕這輩子也沒機會再見到相爺，再為國效力了。

未幾，江別疾衝石泉單膝跪下。

“相爺，末將從軍已有六年，親眼見證了楚軍在您的統領下一步步壯大，甚至完成了歷代君王的夢想，北伐晉國，突入晉國腹地，劍指晉人京師。”

“末將深感三生有幸，楚國能有您這樣一位賢臣，既是國家之福，也是千萬普通將士的運氣。”

“因此末將不願挑什麼烏紗帽戴，只願披堅執銳，為相爺前驅。”

聽到江別疾這話，石泉大為感動。

我沒看錯這小子，他果然是好樣的。

石泉不動神色地問道。

“難道你不想做個其他官，領略楚國風光，體驗一下大權在握的感受？”

江別疾不為這誘惑所動，堅定道。

“末將不願做官老爺，只想追隨相爺建立功勳，創造一個又一個奇蹟。”

這一次，江別疾透過了石泉的最終考驗，他上前攙扶起江別疾，語重心長道。

“既然如此，我便任命你為中軍先鋒官，統領精兵三千，做我手中一把利刃，你可願意。”

江別疾大喜過望，石泉的安排正和他意。

先鋒官位居從五品，雖然官位不高，卻是楚軍最重要的中層武職，甚至比一些遊擊、參將還重要。

因為先鋒官負擔衝鋒陷陣的重任，往往掌握全軍最精銳的一隻部隊，自然地位格外地高。

石泉能將中軍先鋒官的重任交給江別疾，可見對他的重視。

而江別疾最在意的則是他能繼續留在一線作戰，用刀槍打拼出一個光明前途來。

江別疾道謝後並未獲准返回傷兵營休息，反而被石泉召至中軍大帳。

“別疾，我今日任命你為先鋒官，是看重你的勇武，希望你能為我軍打出一個漂亮仗來，若是我再給你撥三千精兵，不知你有沒有信心打贏一場與晉人對決的小規模戰鬥。”

聽到有戰事，江別疾喜從心起，可心思縝密的他卻聽出一絲不對勁兒。

“相爺，我們被圍困在洛谷中，首先考慮的不應該是突圍嗎，為何要浪費寶貴的兵力和晉人作戰？”

下一秒，石泉的回答令江別疾震驚到心神久久不能平復。

“我打算和晉人談判，若你能在戰場上為我挽回幾分顏面，接下來的談判會順利很多，也能為我大楚爭取更多利益。”

江別疾怔在原地，不敢相信這樣的話竟然會從他極為崇拜的石泉口中說出來。

這還是他印象中那個銳意進取，揮師百萬大軍北伐晉國，氣吞萬里如虎的相爺嗎？

江別疾不知道的是，石泉從來都沒變，變的唯有這世道。

石泉抓住晉國內戰的機會，提前發動北伐，當晉軍精銳消耗殆盡後，楚軍便可輕易攻下晉國京師，吞併整個晉國。

可石泉萬萬想不到趙鼎竟然會異軍突起，率領如此一隻規模龐大又戰力驚人的軍隊出現，打亂了他的一切計劃，甚至即將使他的楚軍滅亡於晉國。

石泉雖心有不甘，也只能向現實低頭，他必須儲存楚軍的元氣，否則定將令楚皇的統治大為動搖。

沒有一隻強大的軍隊做依靠，任何一個君主都難以統治領土萬里，子民千萬的大國。

石泉起身拍了拍江別疾的肩膀，將他送出中軍大帳。

“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我可以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你也順便在這三天時間裡養養傷。”

“若是你最終不能接受，我換一個人便是。”

“至於你先鋒官的位置，我不會動。我石泉畢竟是大國丞相，還做不出言而無信之事。”

在回營房的路上，江別疾顯得有些失魂落魄，戰友不知其故，亦不敢上前寬慰。

他知到目前的形勢敵強我弱，可他就是接受不了向晉軍談判換取和平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