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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死寂無聲,他沈默了許久,隱約聽到有僕役腳步聲走近院落,終是張開眼,用和往日無異的平靜語氣,喚那人進來。
「那三具屍體是昨晚闖進來的盜賊,搶了財物後因為分贓不均自相殘殺,互毆死了。你叫管事再找幾個人來,把屍體抬去見官罷。」
那僕役見滿地血跡,不敢多看,忙領命去了。
清明轉眼即至,沈日暖趕回姑蘇掃墓祭祖,聽家裡僕役說起劍廬被強人兩度闖進,沒丟失財物,第二次居然還死了三個盜匪,他可不似家裡僕役和那些官差好糊弄,大感蹊蹺,向大哥追問詳情。
沈滄海知道瞞不過這精明的四弟,便將商夕絕造訪與殺手之事如實相告。
「大哥,都是我太糊塗了,只忙著走鏢,疏忽了你的安危,該死!」沈日暖直叫危險,自責一通後,即刻從鏢局調了兩人來當護院。自己也推掉了手頭幾單生意,在家陪著沈滄海。
如此戰戰兢兢之間,一月時光飛快而過,劍廬依然風平浪靜。
確信不會再有殺手來襲擊自家大哥,沈日暖如釋重負,重返鏢局。
永昌宮中,眾多俊美侍者忙碌奔走,進出於大王的寢宮,端水、送藥……
商吟鶴摘下了玉冠,錦緞華服也褪到腰間,赤裸著上半身,手裡平託著自己的佩劍,直挺挺地跪立在永昌王的錦榻前,滿臉慘白,在周圍璀璨奪目的珠寶光芒裡顯得極為突兀。
往來侍者無不暗自嘀咕,卻誰也不敢向這已在寢宮中跪立了半天的鶴王爺多瞧,只管默默做著自己分內之事。
「都下去。」待御醫重新包紮好傷口,錦榻上背對眾人而坐的男人終於一揮手,將眾人喝退,這才緩慢轉身,居高臨下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商吟鶴,面無表情地輕笑:「吟鶴,你竟然學會陽奉陰違,背著我玩花樣了。買通隨我去姑蘇的那三個侍衛,叫他們暗殺沈滄海。呵,是不是等哪天,你連我也想殺了?」
「皇兄,我絕沒有傷你的念頭!」商吟鶴猛抬頭,灰眸已因懊悔變得通紅,大聲道:「我只是不想讓那沈滄海迷惑皇兄,才想替皇兄除掉他,絕非想對皇兄你不利!誰想那幾人竟敢大逆不道傷了你,吟鶴自當領罪。」
他將手中劍高舉過頭頂,自忖已無退路,毅然道:「皇兄要殺要剮,我絕無怨言,只求皇兄往後別再迷戀那瘸子,吟鶴死而無憾!」
商夕絕在面具後大怒,厲聲道:「我說過不準再叫他瘸子!」
「皇兄,你醒醒罷!」自從看到自己最敬服之人為了那可惡的瘸子負傷歸來,商吟鶴本就心痛萬分,此刻見皇兄仍執迷不悟,他更是悲憤外加失望,以首頓地。「皇兄你身為永昌國君,卻為箇中原人動了心,失魂落魄的,丟下軍國大事去找他,還為救他受此重傷,像什麼樣子?傳揚出去,定會遭大臣們和諸國國主恥笑,還怎麼號令盟國,揚威西域?」
商夕絕突然從震怒中靜下來,目光冷冷,盯著商吟鶴,一言不發。
他異常的緘默反令商吟鶴膽寒,打了個冷噤,止了聲。
商夕絕打量著他一臉的惶恐和不服氣,驀地一笑,慢悠悠道:「怎麼不繼續說?我有了喜愛之人,便是不成體統?」
商吟鶴咬了咬牙,拼著一死,豁了出去,只望能罵醒商夕絕。「皇兄你若是玩玩,也就算了,怎麼把他當了真?這麼兒女情長的,簡直就像那個窩囊廢,沒出息!」
他說話,等著皇兄大發雷霆。果然聽見商夕絕森然長笑,拿起了他高舉的佩劍,拔劍出鞘。
皇兄氣得不輕,多半會將他立斃劍下罷。商吟鶴苦笑,引頸待宰,卻見商夕絕只是伸指輕輕一彈劍身,波瀾不興地道:「吟鶴,你可知道,我為何會中意沈滄海?」
「恕臣弟愚昧,不知道。」商吟鶴確是打破腦袋,也想不通皇兄怎會迷上那瘸子。明明皇兄最初,只不過看中那瘸子那張臉,想多個藏品罷了。
商夕絕淡然笑:「吟鶴,你和所有人一樣,只想看到我威風的那一面。所以我當日傷重,沈睡不醒,你就將我丟去了雍夜族。只有滄海他不同,我是國君也好,窩囊廢也好,他都可以一視同仁。這點,你們永遠也做不到。」
說著,卻不禁暗自蹙了下眉頭──在沈滄海心目中,他這國君的地位,恐怕還是不及那自卑懦弱的家夥罷,著實叫他鬱悶……
商吟鶴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我說得沒錯吧?」商夕絕微微冷笑,將佩劍拋到了商吟鶴腳邊,長身而起,緩步走到那張黃金輪椅前,伸手輕拍著冰冷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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