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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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見到我這種不堪的人，你便高興。你出色，我頹廢，你春風得意，我是個『不正常』的同性戀，你認識同level的菁英朋友，我卻與你那身為黑社會的大哥做朋友。我是一坨爛泥，在我面前，你必優勝於我，踐踏我、不負責任地以言語傷害我，然後，你覺得自在。你將你所受的生活壓力發洩到我身上，而這些壓力是你沒可能對你那些菁英朋友所傾吐的。就衝著這原因，你不會換房。說白一點，如今的你就好似一個用充氣娃娃洩慾的隱蔽青年。」

龍風牽信守承諾，並沒有變臉，平靜地說　：「你就不覺得生氣嗎？　其實，就算你是同性戀，亦不代表你得被他人歧視或辱罵。我反而該問你，為什麼你不換房？」

注一　：　恐同，homophobia，是指對於同性戀抱有恐懼的人。

注二　：　拗孿，使直男變gay，拗直自然是相反。

注三　：　發爛渣（此「渣」應讀為第六聲），就是指發爛或因情緒失控而大發脾氣而已。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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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　38　（美攻強受）

…今次有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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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喲，風煙，你這是跟我負荊請罪嗎？　不不，我只是嚇唬你而已，事情沒有那麼嚴重。難過？　我難過什麼？」戴志撫心自問，要不是感到左胸下微弱的彈跳，還以為自己的心早就被人吃了，他呵呵笑說　：「我的心早就不懂運作。我的心大概先天不足，由小到大都只會發揮維持生命、輸出血液的功能，而從來沒有感情上的功能。它會跳動，但不懂得感受。是我讓我的心發育得不完整。

「假如人的心發育完整，就會因各種事情而痛苦　：　親情、友情、愛情。如今，無論見到什麼，無論他人如何對待我，我也不會覺得太難受。咬咬牙就過了，笑笑就過了，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若干年後，回望舊事，只覺得那破事兒不過是塵粒一樣的大小，又如何值得我難過與痛苦呢？　風煙，做人若是太執著，受傷的只會是自己。無心無肺，痴痴呆呆又一天，多好，多自在，你就是放不開，老是困住你自己。」

戴志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連他自己也分不真，更何況是龍風牽。戴志也樂得自在，至少在龍風牽面前，可以有多無恥便多無恥，當然，在陳心面前他更無需要壓抑。也許，戴志不過想覓得一片自由的空間，一片可讓他任性、讓他無賴的空間。

「你痴線（注一）的！　You　suck！」龍風牽氣結，又說　：「為什麼人會有感情？　沒有感情的人會變成怎樣？　你說你不會傷心，那麼，你會快樂嗎？」

「當我感到自己是自由時，我就快樂。當我被太多事束縛時，我亦不會傷心。我將自己變成一塊石頭、一塊橡膠，任人踩任人打任人踢，也不覺得痛，不痛就不會受傷，那也是另一種平靜的快樂。」

「你這樣只是掩耳盜鈴，你不敢去愛。」龍風牽冷冷地說，躺在自己床上，凝視坐在書桌前的戴志。戴志倒是想不到龍風牽竟忽然說出一些類似「真摰」的說話，他嘻皮笑臉回應　：「哎也，風煙，你動真氣了？　我聽不慣『愛』啊、正義、公義、自由這類又沒實際效果、又拉不上利益的詞語自你口中說出來，太冠冕堂皇，這樣一點都不似你。你應該做個生意人，no　money　no　talk，而不是穿件黑長袍扮神父，跟我講大道理，對我說　：『噢！　戴志，願上帝保佑你，願你成為天國裡上帝的兒女，只要你信，你就有福了』，哈哈，不行，愈講愈好笑……」

戴志捂著肚皮，真的彎腰大笑起來，笑得雙眼含淚，龍風牽繃緊一張臉，看起來倒有幾分龍鳳的神韻。戴志不禁靜下來。龍父的凌厲，龍風牽遺傳不了，但他有一種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自尊與驕傲，那是一種所謂「成功人士」特有的氣質，與戴志這種只能在陰溝裡自慰的老鼠不同。

「對不起。」戴志不自在地說。他只是實在忍受不了龍風牽那種過於天真、又一副要解剖他內心的虛偽面目，才故意說這些話要龍風牽難堪。事實上龍風牽未必有惡意，神經敏感的人是戴志。

「好好笑嗎？」龍風牽爬了爬頭髮，撇撇嘴　：「什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