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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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需要睡眠！』

杜尚宴用手遮住他的眼，喝一口牛奶拿嘴渡過去，『睡眠的話，有牛奶就夠了。』

紀和巴咋著嘴，很滿意：『很甜。』

紀和已經將近一個月沒有睡好覺了，起初也只是睡得比較淺，時間短，最近乾脆就是睜了眼睛到天亮，怎麼都入不了眠。

他從前趕戲，壓力再大也不曾有過這樣的情況。這次拍攝到後程卻著實讓他感覺到了痛苦。休息時間本來就很有限，導演有時候就是晝夜顛倒的拍，一場戲從白天到半夜，凌晨又被拉起來繼續。紀和吃得了這樣的苦，但是沒有意外地開始消瘦。

劇本的三分之二處是他的角色進了監獄，為了追求效果，導演要求他節食——雖然小圓說他其實已經夠瘦的了，根本沒有必要。

於是他又從消瘦變成了小圓嘴裡的：『慘絕人寰的骨架樣』。

監獄裡的戲是壓抑陰鬱的。那裡都分不清黑夜白天，一直都是漆黑的森冷。

然後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他開始睡不好覺。一閉上眼就是戲裡面那一張張狠毒的不帶善意的眼。——電影的最後，在重重陰謀之下，他失去了他最愛的人，以及對方用死來見證的愛情。帶著遺憾和悔恨的眼夾雜著旁人陰毒的嘲笑，在他的半寐半醒間衝撞進他的腦袋。他每每嚯的坐起身來，連喘氣的力氣都沒有，一摸額角，全是汗。

『入戲太深了？』杜尚宴陪著紀和吃過早飯，又躺回床上。

紀和自己都有些迷惘，『也許吧……或許只是一下子被寵壞了，就吃不了苦了。』——人總是這樣，從前一個人，也這樣過日子，可是身邊多了一個人，就開始變得嬌貴了。

好像脆弱一點，就可以被呵護地緊一些。

『是麼。』

『噢。那你再對我好點，我就又變得好好的了。』有些撒嬌的意思。

杜尚宴把懷裡的人摟得更緊一點，『睡吧。』

☆、第十章（改）

『阿宴，我胖了……』

杜尚宴從半寐間轉醒過來，發現紀和跨坐在自己腰上，癟著嘴的委屈樣子。『一點小肚子都沒有。』他伸手摸向他的小腹，『不夠肉。』

紀和被杜尚宴關著養了大半個月才算是長了點肉，不再瘦的可怖，恢復得和之前差不多的樣子，臉上也有了氣色。但杜尚宴覺得遠遠不夠，還是太瘦。

『你想把我養成一個胖子啊？』

把人拉下來按進懷裡，『嗯。』

『……那你還不如直接去找小圓算了。』

『哼……』忍不住笑出聲，『她現在有男朋友麼？』

紀和一下子坐起來，突然的力道壓得杜尚宴小腹的肌肉猛的繃緊，倒抽了口氣。

『沒有！她說就是因為她太胖了。她幾乎每天都要說一遍她要減肥，可是沒有一次實施過……在她實現這個願望之前你可以去試一下。』雖然紀和顯然覺得她找不到男人的原因是她每一次追著他上通告的時候的表情太恐怖了。

『那我把你養胖的話，也沒有人要你了。』

『……阿宴，我發現你真的還是不要開口比較好……整天繃著臉顯然更適合你。』

杜尚宴拍拍他的背，『起來吧，想吃什麼？』

『隨便吧……晚上有頒獎典禮，下午我就得出門。』

『我送你？』

紀和想了想，『算了，小圓會來接我。』拉了杜尚宴的手握住，『阿宴，有件事我想和你說……我想了挺久了。』

杜尚宴坐起來，兩個人肩靠著肩。

『我想過，等明年拍完已經簽下的兩部片子，我就退出這個圈子……否則，有太多人在看著我們，我不喜歡總是這樣躲躲藏藏的。你再等等我就好了。』

杜尚宴一時沒有說話，他當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可是他要付出的僅僅是等待，而那個被等待的人，卻要付出更多的代價，才能滿足他的懷抱。

可是從私心裡講，他其實是希望把人牢牢地綁在自己身邊，一點點都不捨得和別人分享他的全部或僅僅是一個表情。

他知道愛情。愛情有時候就是自私的。這種自私，有錯卻無罪。

紀和於杜尚宴，就像是補給生命的水源。他是一個在沙漠裡乾涸了太久了靈魂，他找到了紀和，生機重新被喚醒，就像這個生命從來沒有被如此豐沛的水源潤澤，一場盛宴就沐浴了他的身心，然後他就浸身在這樣的充盈裡，不願再出來。荒漠那麼枯冷，沒有人氣，他想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