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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一個人坐在第三排,周圍是一對對情侶和夫妻。多麼可笑,他竟然一個人來看一部愛情片,這電影帶著荒唐的穿越,如同他在相愛的人們中荒唐的單身。

就像九年以前他的那場電影約會,只記得身邊的男孩的側臉。而這也是一場以愛情為主題的穿越電影,劇終主角從金門大橋跳下(這不是殉情),去另一個時空找到了她的愛人,然後兩個人在一起。似曾相識的內容,比《不能說的秘密》還要Happyending的幸福結局。他扭過頭去看身邊,卻是隔著一個座位互相依偎著的小情侶。

習慣也是一種悲哀,往往帶來致命的痛擊。

他坐在座位上重複地看這部電影,直到子夜電影院放完最後一遍。他記得每一個帶著“我愛你”的句子,格外清晰。一個人可以用如此多的方式說出愛,但每個人只有一張嘴。

電影院關門了。他漫無目的走在街上,這個時候酒吧和夜店是每個夜不歸宿者的天堂。

夜很深了,路燈下成群的小蟲飛舞,撞上滾燙的燈罩灼傷翅膀掉下來蜷縮在地上。他覺得自己比那些蟲子還可憐,甚至碰觸不到自己渴望的東西。

他拐進一家酒吧,迎面而來的音樂浪潮鋪天蓋地,搖滾樂聲剛息,人們從上一首曲子中醒來,意猶未盡。陶醉在少男少女臉上煥發,活力十足。這種感染力像病毒一般在空氣中傳播迅速散開。每一個吸入渾濁空氣的人都中了毒,迷醉在燈紅酒綠中,煙霧繚繞,酒吧角落裡在做著大麻不堪的交易。這裡的人們身上帶著沉迷於玩樂的共性,也不乏尋求一夜刺激的人。

這裡不適合他,他想。

插上耳機,耳機裡傳來的音樂不足以蓋過炮擊般震耳欲聾的音響,他在吧檯邊坐下來點了一杯馬丁尼,酒不太烈,裡面參雜了些別的東西,這個地方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酒。

幾個美女在他身邊坐下來搭訕,他們顯然對這位年輕俊美,氣質神秘略帶憂鬱的東方帥哥產生了好奇。

唐蕭置若罔聞,付了賬,將小費壓在杯子底下離開。

已經凌晨兩點了,唐蕭繼續在冷清的街道上行走,村球一家真正的酒館。

當這座酒館出現在他面前時,他遲疑了一下抬腳走進去。酒館裡人不多,三三兩兩聚在長條吧檯前,男人們大口喝著黑啤酒,凌晨的電視還在播放世界盃,德國對義大利,骨灰迷大喊為義大利人吶喊助威,但顯然義大利隊不給力,連續失掉兩個球,支援德國隊的人興奮地互相碰杯慶賀。

酒保從來對這些人所關注的事物不感興趣,低頭自顧自地擦著他那彷彿永遠都擦不完的玻璃杯。唐蕭在他面前坐下,“Tequlia。”他說。

酒保抬起頭來看他一眼,認出了這位很久沒來的老主顧,照例給他倒了一杯純的龍舌蘭烈酒。

“What’s the matter?”

“Nothing。”唐蕭喝盡杯中酒,將杯子推到酒保面前,酒保放下手中活計給他添了一杯。他認定這個年輕人是失戀了。

“Are you ok?”唐蕭一連喝了三杯之後他這麼問。

“I’am fine;thanks。”

“It doesn’t matter。You’ll find the better half of you。”

“No,I won’t。。”他輕輕地說。“He is the only exception。”

酒保對於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他沒再加以評論。唐蕭把玩著手中的杯子,看起來饒有興趣地望著那群關注比賽高聲喝彩的男人們。

“Anything else?”

“Two whiskies;please。”

“Don’t drink too much,youngman。”酒保善意地勸誡。

“I’ll thanks。”

有個男人在他身邊坐下,試圖與他搭話。他有一茬沒一茬地接著,覺得迷茫中不知自己該往何處去。時間分秒過去,看球賽的人都付了賬回家,跟他聊天的男人一個勁兒地傾訴者自己失戀如何如何,把自己灌得爛醉。

耳邊還有那人的絮叨,唐蕭換了個座位坐下,又要了一杯酒。

酒保告訴他快打烊了,他付了賬給了小費走人。

將近兩點,還差一個小時天亮。

唐蕭雙手抄在口袋裡頂著風,冷風吹醒了一半酒意。他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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