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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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撐著不放鬆？什麼意思？”

醫生說得猶疑，“這個，家主以前受過這方面的訓練，身體對麻痺神經類藥物有抗藥性，他自己不想失去意識，所以手術過程中處於半清醒狀態。好在不是什麼大手術，不然極其危險。之後看見……應該是看見了什麼，精神得到放鬆，就陷入深睡了。他之前強撐得太厲害，導致疲勞加倍，睡眠時間上應該會比較久。睡眠有利於恢復，我們已經用上相對應的藥物和方案。”

蕭燁因為什麼不想失去意識，手術後又是因為什麼得到了放鬆？辰星知道，答案就是自己。

他因為掛念自己的安危而不願失去意識，又因為看見自己的平安而放心陷入深眠。

不是他自戀什麼的，而是蕭燁之前的舉動給了他信心。

況且在蕭燁醒來時看到的人，除了醫生護士，就是他和齊書華。

總不可能是因為齊書華吧，惡寒……

“真是的，怎麼還沒醒呢？”辰星趴到蕭燁病床邊，一點一點看過他濃密的眉，□的鼻樑，緊抿的薄唇，下巴上長出了青色的鬍渣。就算是在深睡中，臉上的線條依然像刀刻般的深刻。

“喂，做爸爸的怎麼可以一直睡懶覺，都兩天了啊！”

男人沒反應，辰星看著看著，忍不住拿手去撫摸他的臉。嗯，面板是溫熱的，眉宇間的痕跡太重了，撫平。仔細看，眼角有點點細紋，算算下來，他三十六歲吧，已經不年輕了。

第一次見面時，他才二十六歲。他把他買下來，已過了十年。

命運很是奇妙，我是你的兒子，卻是被你買到身邊的。

現在的他，更成熟，然而，眉宇間的褶皺卻變深了。

“蕭燁，爸爸，爸爸，蕭燁……我該叫你什麼好呢？”辰星喃喃道，“唉，你真的不是個好爸爸。”

“從前的事就不說了。你害得我從十五歲起，就開始胡思亂想，直到現在都沒停過。以前我悄悄的喜歡你，總想著你喜不喜歡我，要是不喜歡，我該怎麼辦？只要你能接受我，我什麼都不在乎。結果命運最愛捉弄人，你後來說愛我了，我卻胡思亂想得更厲害。”

將頭俯在男人胸膛，側耳傾聽那沉穩的心跳，“為什麼總要對我藏著掖著呢？我很笨的，除了會拉琴，一無是處。我猜不透你的想法，越猜不透，就越想猜，越猜，就越沒有安全感……我真的很笨，你不說清楚，我就猜不到。猜久了，我也就累了……”

“以後我都不猜了。”辰星閉上眼睛，心跳一下一下撞擊他的臉頰。這是多久以前的感覺了？那時最喜歡的，便是感受這種溫柔的撞擊，酥酥麻麻的，撲進這個懷裡就不捨得出來。後來，唉，後來，彆扭的一次兩次將它推開。

不猜了，不猜了。

就相信你，就這樣吧。

生命何其短暫，你愛我，我也一直喜歡你，其餘的，交給時間解決吧。

“怎麼還不醒來？書華哥哥一個人快累死啦，我也有好多賬等著跟你算，你欠我的，欠我媽媽的，通通都得還給我。前十年你沒照顧我，後十年讓我惴惴不安，這些債，你一輩子也還不清。”

辰星埋頭在蕭燁懷裡狠狠吸一口氣，再滿足的撥出來，笑了，“嗯，你一輩子也還不清，告訴你，以後你的人都是屬於我的！哼！要是敢不老實，我就再也不理你！不對，是閹了你！”

剛說完這句話，還來不及得意，辰星感覺臉頰邊傳來震動。

咦？震動？

疑惑的抬起頭，“你，你醒了！”

只見蕭燁半睜著眼睛，正憋著笑呢，此時乾脆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不會是聽到他剛才的話了吧？辰星頓時覺得臉頰發熱。肯定是聽到了！他剛才說了什麼？說他是屬於自己的，說不準他不老實，說……說不老實就閹了他！暈！

蕭燁才醒來，笑了兩聲來不及說話就咳嗽起來，辰星趕緊倒水，嘴硬道，“一醒來笑什麼笑？你活該！”

不用人扶，蕭燁自己撐著半坐了起來，接過水一口喝下。咳嗽止了下來。

“星兒，我聽到了。”沙啞著嗓音開口。

轟的一聲，這下連耳根都開始燒了，辰星慌忙轉過頭，“我去叫醫生。”

“這裡有鈴。”

“那，那我按鈴。”

辰星伸手過去，卻被蕭燁按住了。辰星掙了掙，沒掙出來。蕭燁力氣很大，一點也不像個剛剛昏睡醒來的人。

“放開，我要叫醫生！”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