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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進屋,解了趙婉的昏睡穴。趙婉原本是在給小裴邵哺乳,被沈一舟闖進來一番驚嚇,甦醒過來仍是血脈不暢,說不出話來。
裴烈、曲乘風都跟著進來,孟子鶯最後進來,忽然當屋一跪,曲乘風、趙婉都有不勝驚惶之感。白雁聲卻是目光深邃,不置一詞。
“今日因我之故,累大家涉險受辱,子鶯萬死難辭其咎。”
曲乘風見白雁聲站在床邊不動,連忙上前去扶孟子鶯,趙婉也掙扎著要說什麼,忽聽裴烈清清脆脆的聲音揚起來:“從荊州出來前的那天晚上,有一個長得像孟叔叔一樣的人,進了堂伯父的書房。”
眾人都是一怔,曲乘風伸出的手臂也垂了下來,孟子鶯這才明白裴烈之前不願與自己親近的原因,低下頭無奈苦笑道:“那想必就是孟燁的大公子,孟子攸。我十二歲時離家出走,那時他已是刺史府的領軍將軍。”
房內一片靜默,只有小裴邵的痛哭聲。
“孟大人,”趙婉側過身子,滿含血絲的眸子深深望著他,語氣中帶出一絲悲憤之意:“為何要救賤妾母子?”
孟子鶯抬頭看著趙婉和白雁聲,一字一句鏗鏘道:“孟燁大舉反旗,衝入荊、青,是在我出蜀之後的事,子鶯並未與之同謀。孟燁子嗣不計其數,子鶯人微言輕,自我孃親死後,便已決定與孟家分道揚鑣。海陵公裴秀裴大人,人品卓著,砥柱中流,素來為我所景仰。我與白大哥結義之時,就已約下誓言,定要為裴公血債血償,實現裴大人澄清天下之志。”
趙婉見他情深語切,便看向白雁聲,輕聲道:“白大人,婦人要為小兒哺乳,請諸位大人先回避吧。”
白雁聲知她是暫解了芥蒂,愁懷一寬,連忙上前去扶起孟子鶯,朗聲道:“我與子鶯是結義兄弟,今後兄弟同心,以前種種,譬如昨日死,以後種種,譬如今日生。”
曲乘風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他是局外人,卻知今日白雁聲、孟子鶯這番屈節告解,絕非多事。以趙婉母子處境,本可瞞著他們,但今後要拉裴秀這面大旗,首先要將可能引起的裂痕彌補,平定風波於未起之時。這兩人年紀輕,人漂亮,一眼看上去貴公子一樣的派頭,能屈能伸,粗中有細,到底是亂世才能出人才。
他一介伶人如同浮萍,天南萬里,漂泊無定,何況烽火,不知為何竟倏地生出了紮根江南的心思。
崇明十四年,與孟氏亂常,反出西蜀同樣令人震驚的一件事發生在十月,素有北門鎖玥之稱的幽州城在被圍一年之後,邊城無繼援之望,太守徐匡遂舉城投降,幽州被鮮卑徵南大將軍蕭淵藻攻下。
孟子鶯聽到訊息之時,正在廊下彈一曲梅花三弄,一弄叫月,溪山夜月自在飛,二弄穿雲,青鳥殷勤為探看,及至三弄變徵,朔風刺骨漫天大雪,只有梅花吹不盡。
對面的射靶場上人影晃動,戈矛相鳴。白雁聲在教雁行和裴烈拉弓,這兩個孩子差不多大,俱是一身短打。自從趙婉坐完月子之後,白雁聲就將他們帶回了臨溪,住在府衙之內,對外只說是親戚。裴烈將門之後,耳濡目染,一張弓拉得像模像樣,射出去的箭雖不中紅心,但也差不遠。雁行卻文弱些,拉弓拉得歪歪斜斜,箭也射不上靶子,看得白雁聲眉毛緊蹙。一旁的空地上雁峰手持長劍正與孫季仁鬥在一塊,兵器相交,孫季仁有意喂招相讓,這個半大的孩子卻並不買賬,招招狠戾,奪人要害,孫季仁忍無可忍,忿而打落他手裡的長劍。
聲音驚動了白雁聲,轉頭望去,只看見雁峰大踏步離去的背影,還有孫季仁莫名其妙地尷尬站在那裡。
“站住。”
雁峰停下腳步,不過還是沒有轉身。
“孫師傅教你練劍,你到哪裡去?”
雁峰硬邦邦道:“我輸了,去面壁。”
白雁聲面露不悅之色:“你”,孫季仁連忙上前擺手解圍:“是我教得不好,算了算了。”
白雁聲只覺自從春天接回兩兄弟之後,雁峰與之前大不相同了,他本來話就不多,現在更少了,脾氣有時也古里古怪,讓人摸不著頭腦。他待要喝斥與他,忽然想起這孩子從小都是雁蓉在管教,心中一酸,便溫言道:“孫師傅與你堂堂正正過招,要你打好基礎,你為什麼不聽他的?”
“戰場上堂堂正正就可以打敗敵人嗎?”雁峰道。
白雁聲愕然。
雁峰大步走出校場,路過廊下,看見孟子鶯盤膝理琴,微微一躬身,然後順著廊簷走遠了。
東平府有人送了文書來,白雁聲讓孫季仁督促兩個孩子拉弓,拿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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