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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鶯默了一默,道:“如此,恭喜哥哥後繼有人。”
孟子攸提到故人原本要動他的回意,不想得他這一句,嘴裡溢位一絲苦澀之味。轉頭看倚馬而立,呼呼喘氣的白雁聲,道:“你武功裡有北地的招式,祖上是淮南侯白簡麼,倒也不俗。不過你的劍不好,我這把太虛劍你拿去用吧。”說著解下腰間的寶劍擲於他。
白雁聲接劍在手不知該不該回一句,得君一讚,白某幸甚。
好在孟子攸也不用他回,又道:“求田問舍,原無大志,掀天揭地,方是奇才。你要記得自己的誓言,我弟弟就託付給你了。”他說這話時眼底眉梢閃過一絲笑意,白雁聲這才曉得,方才種種不過是試練,不由苦笑連連。
孟子攸又轉身向馬車道:“你想必已經知道了,主公下了格殺令,你今後還是易容改名行世的好。車裡有備好的文書籍注,你一切小心。”
他行事如此周到體貼,連白雁聲都覺眼紅,不知子鶯為何如此心冷如鐵。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六章
孟子攸道:“阿寶,你用雷震的春雷琴想必不趁手,我這把九霄環佩你從小就用慣了,仍舊給你用……”
孟子鶯在馬車中生硬打斷他道:“大公子,就這樣吧,從此之後山水不相逢。”
孟子攸怔在馬車旁,目光比之悠悠月色更甚哀傷。白雁聲看了也覺不忍。
須臾紅蓮解下白馬身上的車套,孟子攸牽了一匹在手,忽然走近馬車車窗,用子鶯才能聽見的腹語傳聲與他,道:“阿寶,聽我一言,愛慾於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
子鶯亦是以腹語答道:“一炬引之,萬火相赴,其愛如故。”
孟子攸有片刻失神,旋即收斂,翻身上馬一縱韁繩,白馬四蹄踏地掠風而去。紅蓮騎著另一匹白馬也追著去了。遠遠地聽見林中風聲,似吟似嘆:阿寶阿寶,不知誰家方能珍憐珠惜,待你如珠似寶。
萬籟俱靜之時,白雁聲忽覺面上微涼,抬頭一看,夜空中竟然洋洋灑灑飄起了鵝毛大雪,映照著溶溶月色,巍峨城牆,分外壯麗。
他走近馬車,剛要掀起青稠棉簾,只聽子鶯道:“別掀,讓我靜會,我眼睛腫了。”
白雁聲哭笑不得,半晌問道:“阿寶是誰?”
孟子鶯道:“阿寶是我。孟家子嗣眾多,同輩皆以字行於世,長輩按排行稱呼,我排行第九。阿寶是我的乳名,只有我娘這麼叫我。”
白雁聲到這時才知道他單名一個飛,子鶯是他的字,於是又問道:“碧鴛是誰?”
子鶯道:“我母親的婢女,我走了後被我哥哥納了寵。碧鴛十一二歲時是大夫人的丫頭,和大夫人頂嘴,下雨天被罰跪在泥地裡。我娘看見了,問:胡為乎泥中?碧鴛答:薄言往訴,逢彼之怒。”
前一句問話出自《詩經·式微》,後兩句詩出自《詩經·柏舟》。粗粗兩句就勾勒出一個浸染翰墨書香,俏皮可愛的丫頭模樣,白雁聲不禁絕倒,拍手道:“好一個孟家詩婢。”想一想孟子攸連一個曾經服侍過子鶯的下人都如此照拂,於是道:“你哥哥待你不壞麼,你為何……”被子鶯出聲打斷道:“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怕。我有多恨他,就有多恨我自己。有恩必有威,今夜他能這樣乾脆放我們一馬,來日必有後招。”
確實,大過年的不在家裡溫香軟玉抱滿懷,千里尋弟卻無功而返,白雁聲也頗覺費解。
兩人一時無言,此時城門未開,大雪一刻不停,白雁聲倚在馬車上靠壁而坐,忽覺自從崇明十三年離家以來,未曾有過這樣安靜平和的時刻。此時心有所感,而情無可依,白雁聲情不自禁將手探入車裡,被孟子鶯一雙微涼的手捂住了。他眼角一片雪花融化了,留下一道水痕,從沒見過他那樣的表情,似哭似笑對子鶯道:“你見過我妹妹雁蓉的,只可惜雁蓉先去了,再也看不見清平人間,再也不能和我們一起暢快人生了。”
孟子鶯知道他們兄弟相逢令白雁聲想起了亡妹,不由輕聲道:“雁聲,雁蓉妹子一定在天上看著我們呢。我在這裡,我會代替她陪著你的。”
兩人寒夜之中隔著一層車簾相互依靠,不知不覺睡熟了。
大雪一下就是三天三夜,到了第四天清晨,邕京的百姓出門一看,滿地碎瓊亂玉,好似銀妝世界,玉碾乾坤。
白雁聲午前提了一壺好酒到孫叔業兄弟的院中,進門一看,兩兄弟對桌兒坐著,一個看兵書輿圖,一個翻賬冊算籌,大笑道:“好沒趣味的兩人,這般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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