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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氣道:“先生,你可願意,讓我看看你的模樣?”
小姑娘這一縷從天外飄來的情絲,董竹君如何看不出來,真正既憐又惜,於是以袖遮面,不過點頭的功夫,已是換了另一副容顏。
蕭溶月失神看著,她的先生竟然是如此一個秀美可親,芊芊弱質的女子。遂道:“先生,南朝的女子都是像你這般神姿高徹,料事如神,如窯林瓊樹,似風塵外物的仙女嗎?”
董竹君只覺嘴裡苦澀難當,她婚姻失敗,所嫁非人,不得已遠遁至此,苟延殘喘,這些都是千金小姐所不知道的,如何當得起仙女二字。於是強掩愁苦,挽著她的手笑道:“北地胭脂類美如玉,燕趙佳人蓋自古豔之。小郡主到了南朝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竹君不過荊門布釵,難登大雅之堂。”
蕭溶月到底年輕耳軟,聞言面有得色,情絲來得快去得也快,那一點點失落的心也都全拋開了。
早春二月,堅冰未消,當此苦寒,一支千餘人的騎兵隊伍在莽莽原野上風馳電掣,千里奔走。
長途奔襲不能攜帶太多糧草輜重,這些胡人渴飲雪水,餓食肉乾,沙草晨牧,河冰夜渡,一日只睡一兩個時辰。如此這般飲冰踏雪,暴走了六七個晝夜之後,連早已習慣了戎馬生活的白雁聲也覺得實在受不了了。
這日,隊伍在大漠中的一個綠洲休整,說是綠洲其實也不過是積雪融化後形成的一個小小的水塘。
白雁聲飲馬之後,卻發現馬背上的皮囊不知何時掉了。他彎腰以手掬了一捧水喝,水面倒映著一個連他自己都不認識的面容。長髮披拂,形容枯槁,這一副尊容倒更像是個茹毛飲血殺人如麻的胡虜。
他正在心裡苦笑,腳下忽然擲來了個水囊,抬頭望去,不遠處一個胡人正朝他幾里哇啦的比劃什麼。
“他說你的水囊掉了,在大漠裡走不遠的,拿著這個,不要拖他們的後腿。”蕭瑀從後面笑吟吟走上來解釋說,他朝那人也喊了幾句鮮卑話,那人目中流露出既敬且服的意思,俯身以手捫胸行了個大禮後走開了。
“你們在說什麼?”
“我說你有個外號叫玉面閻羅,閻王尚且不怕,這點小麻煩更不在話下。”
白雁聲忽略掉他帶著明顯揶揄的口氣,一邊打量他臉色,一邊拿起他的手腕試探。三年前他曾聽說蕭瑀在江陵因為行刺蜀帝被蕭淵藻震斷了奇經八脈,那時還擔心不已。現下他脈搏跳動有力,體內真氣流轉自如,於是不由暗歎董先生果然是妙手回春。
蕭瑀眸中明滅,忽然反手握住白雁聲的手腕,悄聲道:“哥哥,我聽說你在江陵城外被孟賊打傷。我被至尊罰在羅浮山守陵,董先生說我腳筋沒有接好,不讓我下山去看你。江陵這個大虧,我一定替你討回來。”
白雁聲心下刺痛,緩緩搖了搖頭,卻不知開口說什麼好。
蕭瑀從胸口拽出一根紅繩,繩子盡頭栓了塊木牌,正是當年他跟在白雁聲軍中獲得的腰牌,他把木牌反過來,那牌子上拓了一個鮮紅的“瑀”字,鐵畫銀鉤,一瞧便是出自白雁聲之手。
蕭瑀眼角餘光望著水邊的胡楊道:“你們南朝人愛說情比金堅,不過金玉什麼的,我還看不上眼。我只願我們兄弟之情像沙漠裡的胡楊樹一般,千年不死,千年不倒,千年不朽!”
白雁聲胸口巨震,這個人已經不是當年瀛洲見到的拿彈子打人腦袋玩的胡兒了,也不是軍中那個鞍前馬後隨侍左右的小廝。亂世才能出英豪,他毫不掩飾自己喜好的一切,強勢地宣告佔有。天假強胡,只怕從此之後觸目皆是血色山河,屍填巨港之岸,血滿長城之窟。
便在此時,只聽一陣尖銳的哨聲,派出去探路的胡人飛馬回來了。蕭瑀聽他一陣激烈的分說,時而皺眉,時而冷笑,到最後都化成眼底躍躍欲試的貪婪興奮。他轉頭對白雁聲道:“我原以為還要兩三天才能找到拓跋恢,沒想到這人撞到槍口上來了。他領了兩三千人的隊伍,急行軍佔領了不遠處段部的草場,如今也在休整。我們現在就去取他的狗頭。”
他不待白雁聲回應,飛身上馬,用鮮卑話說了幾句,胡人們紛紛附和,各自上馬,撥轉馬頭繞過綠洲,朝探馬來的方向奔去。
群山糾紛,牛羊成群,藍天白雲下的草場上散落無數頂帳篷,好似珍珠般閃閃發光。忽然從遠方傳來一陣馬蹄聲,聲析江河,勢崩雷電。胡人們紛紛從帳篷裡走出來,極目遠眺,但見北方一支騎兵越過大漠,箭雨劈頭蓋臉而來。
鬼哭狼嚎,大人孩子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強敵來襲,青壯年迅速拿起武器,投入戰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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