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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著淚水的緣故,連忙伸手去拭淚。
孟子鶯在她身旁坐下,亦是眼眨也不眨地望著她。想起崇明四年,官軍攻打襄陽,在漢水絕河灌城,襄陽佳麗,盡付波臣。大堤弦管,與濁浪相鳴咽。那時他聽說沈懷秀葬身水底是何等傷心難過。如今瞧她雖然不再養尊處優,一呼百應,但眼裡勃勃有著生氣,又怎麼不欣慰高興。
董竹君問:“你來了多久了,怎麼找到我?連蜀王都不知道我在這裡。”
孟子鶯眉眼一彎,道:“阿秀姐,子鶯找得你好苦哇。三年間翻遍了大江南北,中原九州,卻沒想到你到虜地來了。”
董竹君就笑了笑,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孟子鶯大約知曉她是有難處的,握緊了她的手,微微一笑道:“阿秀姐,我永遠是站在你這一邊的。他,沒有福氣匹配你,你離開他正該額手相慶才對。”
還是這般任情任性,董竹君眼裡滴下兩滴眼淚來,錦官城裡的過往種種都成了溫柔鄉里的夢囈,夢醒時分,割肉剜瘡,格外殘酷,卻也相當痛快。
兩人一別三年,中間又經歷了種種變故,執手相看,淚如雨下,不能自抑。
過了好一會,董竹君才擦乾眼淚道:“你當年交託我的事,我不曾忘記。他這些年雖在昏睡中,身子卻調理得極好,在北朝也有故人看顧,不礙事了。”
孟子鶯聽她提到白雁聲,雲淡風輕一笑,道:“我已經見過他了。他恢復得不錯,多謝阿秀姐操心了。”
董竹君一愣,道:“你們已經見過了?在哪裡?”
孟子鶯垂眸望著地上,輕聲道:“前些日子在草原上,我扮成樂人混在龜茲樂團裡,看見他在篝火邊飲酒,身邊還坐著一個胡人小姑娘。”
董竹君心裡一動,已想到了什麼,笑道:“必是蕭淵藻的小女兒溶月郡主。”話說出口卻已來不及掩飾。
孟子鶯面上淡淡,肩膀卻止不住輕抖起來,心中苦不勝情,半晌才道:“果然郎才女貌,卻不知和謝連璧比起來,誰更勝一籌?一妻一妾,倒也是齊人之福。”
董竹君聽他話裡幽怨之意,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溶月行為跳脫,少不更事,男女之間一片赤誠,沒有那個意思。何況蕭淵藻還有意讓她進宮為妃。”
因她與蕭溶月待在一起日子久了,熟悉蕭溶月的性子,便為她分說了幾句,聽在孟子鶯耳朵裡卻像是生分向著外人一樣了,更加鬱結於心。
董竹君望他眼神飄忽,心中酸楚難當,西川的九公子從來清貴矜嬌,何曾有這樣摧眉折腰痛苦不堪的時候,皆是為了一個人的緣故啊。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孟子鶯先撒手起身,朝董竹君行禮,眼裡有些笑意,卻更多是苦澀之味:“三年已到,我也該回西川去了,阿秀姐,若有他日相逢的一天,不要忘記了小阿九才好。”
董竹君自知從此之後再無相見的可能,淚盈於睫,緩緩跪倒在地上,三呼萬歲,泣不成聲。
白雁聲日落入城之時,恰巧遇上一隊出城的龜茲樂隊。隊伍裡各種各樣髮色的人都有,穿衣打扮也是各不相同,趕著牛羊的車子,揹著各式樂器,逶迤往城門口來。
白雁聲就讓馬在一旁,由他們先過。隊伍裡走過一匹馬,馬背上揹著一個碩大的牛皮鼓,牽馬的人白髮勝雪,佝僂著背,兩頰凹下去,不成人形,一步一蹣跚地走著。
他等人過了之後就徑直回蕭柱國府。先去看蕭瑀,在院子外面就被家僕所擋住,肅容道:“小侯爺病又重了,董先生正在替他診脈,不宜打擾。”
白雁聲怔了一怔。他回來已有十來天了,統共也就看過蕭瑀兩面,還是隔著幄帳的。蕭溶月都已經活蹦亂跳了,他怎麼還是病重?他記得那日蕭瑀雖然流血遍地,但並未損及經脈,以沈懷秀,董先生的能耐,不至於一點小毒都治不了,反而越整越重了。
他滿頭霧水,轉過迴廊,卻正巧碰上蕭溶月來看他哥。姑娘窄袖圓領胡服,腰束得只可一握,蹀躞帶上掛著一圈荷包香囊,玉佩玉環,短刀彈弓,還有一個小鈴鐺,一路走來寶鐸珠玉轉相敲,千百種軟妙聲音齊出。
她哼著小曲,手裡拿著馬鞭正胡亂揮舞,一路蹂躪不少府裡的奇花異草,待轉過轉角,冷不防與白雁聲相遇,立馬一個激靈,收回馬鞭,望他道:“你剛從哥哥那裡過來嗎?”
白雁聲點點頭,邊走邊奇怪道:“董先生在裡面,說阿戎病又反覆了。”
蕭溶月眼珠一轉,心裡偷笑。她自然知道蕭瑀和董先生是騙他的,哥哥早能下床了,說不定這會兒正和董先生對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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