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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是諷刺取笑的成分多,木呆呆一句話也說不出。裴烈只得代他回了話。孟子鶯在馬上俯身對裴烈說:“小烈,你先前問我是不是從祁山分兵斜谷,去攻長安了。我現下告訴你,沒有。西川的兵我是調不動的,那必須有沈孟薛雷四大家族的首肯才行。不過你能想到這一點,我還是很欣慰的。”他說完這話便雙腿一夾馬腹,縱馬向前去了,只留給白雁聲一個瀟灑的背影。
裴烈望著滾滾塵土,一時無語。蜀軍雖然先下洛邑,但虎牢關、許昌都已落入白雁聲的手裡,長安的胡兵聞聽洛邑有失必出函谷關,四面受敵,孤城難守,洛邑對孟子鶯而言不過雞肋一般。再加之襄陽被奪,有被抄大本營的危險,回兵荊州成了上上策。
放棄洛邑明明是形勢使然,但在天下人看來,卻好像是白雁聲欠下了他一個大大的人情。裴烈心裡想,幸虧小時候沒有得罪孟子鶯的地方。
白雁聲眼見大隊人馬去了,悵然若失。此時糧草輜重已徐徐入城,他帶一隊親兵先入城去,見兵敗之後城裡雖然殘破潦亂,但秩序尚好,先前蜀軍封存庫府,收繳軍械,秋毫無犯。於是一邊命人修補城牆破損的地方,一邊到洛邑府衙去收印。
官衙已被重兵把守。武將大多戰死,文官也都繳械投誠,被綁在院子裡,有胡有漢。先前進城的蕭溶月正和劉松年一起在核實眾人身份。他進到正堂裡,堂上掛一牌匾,上書“調鼎凝厘”四個隸書大字,兩旁一溜排“肅靜”、“迴避”的□□牌。有人過來說,一個叫陳武的鮮卑官想要見他。他略一愣神,跟進來的蕭溶月輕聲提點道:“陳武陳子烈,是洛邑將軍府的軍曹,其人有忠義之氣。陳家祖上歷代為西京掌管錢穀金帛的大司農。陳武的祖父是元帝的戶部尚書。”
白雁聲回頭見她臉色尚好,點點頭道:“叫他進來吧。”手下人遂將一個五花大綁穿北燕戎服、外披薄甲的中年人用力推了進來。陳武腳下一個趔趄,在白雁聲面前五體投地摔了個狗啃泥。門外士兵都哈哈大笑起來。
白雁聲目光一掃門外,眾將士立即噤若寒蟬。陳武自個從地上爬了起來,仰面望他,渾身慷慨赴死的氣勢,悲聲道:“白將軍,敗軍之將死不足惜。但陳某死前有一問,想請大人明白告知。”白雁聲頷首:“你說。”陳武道:“洛邑有百萬軍民,其中胡人約有三十萬之眾,大都是最近三十年遷居至此的。大人預備怎麼處置他們?”
雖知洛邑胡漢雜糅,但沒想到有這麼多胡人,都快三分之一了。白雁聲略一思索,道:“一時沒想好,你有什麼好點子嗎,能讓他們不要騷亂造反?”
陳武不料他是這種反應,怔忡了半響,撲通跪地,泣聲道:“陳武以漢臣事胡虜,罪不可赦。但洛邑新經大兵,人物殲盡,二十日洛中草草,人懷異慮,死生相怨。望大人解網垂仁,偃武修文,以安民心。”洛邑自三十年前被五胡攻下,歷經劫波,居然有王師北定之日,真是恍如隔世。但他想到胡漢天隔,仇深似海,又怕白雁聲好大喜功,萬一一個清洗胡人的命令一下,滿城血海,則不是他所樂見的。
白雁聲便上前扶起他,親自給他鬆綁,溫聲道:“陳兄所言極是。當年胡虜作亂,致使天下遭難,國家瘡痍還沒有恢復,雁聲又怎麼會出此昏招,使無辜百姓避湯入火。無論胡漢,無論士庶貴賤,便是這洛邑自陷落之後起家為公卿牧守者,陛下早有明詔,一併赦免了。中原無社稷,亂世有君臣。料想陳大人不是不識時務不辨潮流之人,雁聲國士待之,亦能國士報之。”
中原無社稷,亂世有君臣。
早在北上討賊之前,劉破虜確實有旨意,詔令天下歸心,允諾投誠者不論胡漢一概赦免。原來不是空話套話!陳武激動得涕淚橫流,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苦於貳臣的身份,心裡覺得深深羞恥,低頭不敢作聲。白雁聲又道:“洛邑來日還有大戰,這城裡的撫慰工作,雁聲就指望大人了。陳大人但有所需,就來找我好了。我給大人再安排一個幫手。”他回首朝蕭溶月一笑,道:“溶月,你對洛邑最熟,你來吧。”
陳武這才注意到他身後站著的人,那人伸手揭去了臉上的面具,陳武一望之下如同頭頂打了個霹靂一樣,魂不附體:“蕭,蕭郡主……”蕭溶月一副男子打扮,走上前來淡然道:“陳大人,至尊的敕旨想必早下到洛邑了,我已經不是瑤光郡主了。”
白雁聲拍拍她肩膀,給了個鼓勵的眼神就匆匆出去巡防了。
府衙裡只剩下兩人的時候,陳武摸不清狀況,撲通又跪下,道:“郡主,這是怎麼回事?至尊,燕帝說郡主叛國南逃,臣死也不相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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