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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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賤人

作者：李一狹

第一章（小修）

第一章

徐樂在廚房裡搗騰了半天，終於把飯菜做好了。他瞅了瞅手錶，看著快到飯點了。陳曉冬還是沒回來，徐樂冷笑，沒準今晚在那個小明星被窩裡就飽了。徐樂把碗筷擺好，拿起桌布開始擦桌子，等到實在是擦得見不到一絲油汙了才收手。

徐樂總是對自己強調，陳曉東愛乾淨這一事實。因為他只有隨時隨地地強調才有理由去忙活這些生活瑣事，才不會讓自己的心感覺這麼空虛難耐。

等自己忙活了老半天，飯也做了，地也拖了，還是不見陳曉東的身影。徐樂認命地端起餐桌上的飯菜，熱了熱。他擰開爐火，看著火焰燃著那樣強烈，他想起去年陳曉冬的生日不知是誰送了他一個精緻的“打火機”他愛不釋手。徐樂不明白，愛上火焰的人不都是貪戀它的炙熱麼？火燃得那樣快，他怕得不行，恐懼於那種即逝感，他不想陳曉東轉瞬即逝。因此他送了他一條圍巾，花了他大半個月工資。

陳曉東看也不看，隨手一扔，連包裝都沒拆開。徐樂不知道他怎麼那麼喜歡陳曉東，從小就喜歡，可陳曉東從小就討厭他，這種厭惡感隨著年齡的增長日益劇增。

陳曉東她媽聽說陳曉東喜歡男人，氣得不行。他媽說：行啊，你行。你既然喜歡男人我就順著你。不過肥水不流外人田，就徐樂你跟他在一起。我就認男媳婦兒。

徐樂那會兒非常高興，高興得第二天沒頭沒腦地跟陳曉東說：你媽說我們可以在一起了。

“徐樂，你他媽怎麼這麼賤。這麼多年我要看上你早看上了”陳曉東惱怒萬分，那視他如敝屣的眼神彷彿要把他穿透了。不過他不在乎，他就是要跟他在一起。只是徐樂真的不明白，他可以把他的溫柔給每一個人，卻偏偏吝於施予他一毫。

徐樂從褲兜裡掏出手機，給他發了條簡訊，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哼，他也明白十之j□j，陳曉東是不會回的。

這手機是陳曉東換了新手機扔到垃圾桶裡的。他偷偷撿了回來，就當是他送自己的禮物。人本身就是種奇怪的生物，他們思緒繁雜，一層一層地，猶如機關，因此你很難從用單項思維去斷定某個人的性格。

就好像徐樂，他這人最怕丟人了，可這一路走來他覺得，臉早丟盡了。

好一會，徐樂把飯菜端了出來，重新擺放好。不一會兒他聽到了開門聲。徐樂挪了挪腿，朝著門的方向。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迎上去，還是待著好。不容他思考過多，陳曉東已經進門了。他換上拖鞋透過玄關鏤空的屏風看了一眼不由覺得膩味。尤其看到桌上的兩雙碗筷的時候，覺得這個男人更賤了。

“你吃飯了嗎？要不要吃點兒。”徐樂有些緊張，手心直著冒汗，他趕忙在褲子上擦了擦，緩緩地問道，一句話停頓了好幾次，活像個結巴。可都這個點兒了，這人怎麼可能還空著腹。話一說出口徐樂就有些不自在了，他兩個指甲蓋兒相互彈著，心跳加速，不由地嚥了口口水。

陳曉東聽見他說話就煩，懶得搭理他。每天一副做賊的模樣，心思不正，揣著那點兒小心眼兒，他看著就噁心。陳曉東不想多費唇舌，鬆了鬆領帶就往臥室裡面走。

“你今天回來晚了，雯姨今天給我打電話，應該找你有事兒。”徐樂挪了一小步，心涼了半截，又不想放過與他交談的機會，便繼續開腔，他哪怕是答上一句，他都能高興好幾天。這種近乎自毀式的追隨讓讓他苦痛糾結，但彷彿像是吸食毒品一般，一口一口他猛地吸著，讓自己的身子迅速敗壞，可就是戒不掉。

“管的還挺寬的啊”陳曉東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語氣中一如既往地透露著厭惡。他最討厭徐樂提他媽，一副免死金牌在手的樣。老太太跟他裝病鬧騰，把這麼一個賤東西安插在自己身邊，也不知道她在估摸著什麼。行啊，讓你待著，想讓我待見你？沒門。陳曉東一半是真覺得這人人品有問題，另一方面是煩的，可徐樂就是能耐，沒羞沒臊地上趕著，好似無時不刻不再向他強調著，他並非他認識的那樣。你徐樂是那樣，關他什麼事，真以為自個兒是總理，合著誰都得聽你說報告。

徐樂看見他的背影，頓時覺得心涼巴透了。他只是想跟他說，今天他生日請他賞臉吃個飯。

一年前陳曉東喜歡一個小明星，說起話來眉飛色舞，時不時用輕佻的語言挑逗著陳曉東。他在辦公室外看著陳曉東被他逗得直樂呵，以為陳曉東就喜歡這一型。徐樂在門外看著陳曉東把他壓在辦工桌上操弄著，那個小明星直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