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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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哥：“馬闖在什麼地方關押著？我想去看一看他。那怕是一句問候話，握一握手都行啊，如果這次不見到他，可能今生沒機會在見到他了。”

紅哥說：“你最好別去，他誰都不見，你去也白去，而且他還會生氣。同學們去看過他，他一概拒絕見同學，有些同學打聽到他在的監獄，借出差之機特意路過他在的監獄去看他，本來是好心。可是每次同學去看他，他都拒絕見面。雖然同學們沒見到他，但同學走後他的情緒都會極差，都要和犯人打架。獄裡的教官後來告訴咱們同學，不讓再去看他了，這樣對他的改造不利。

由於他在獄中表現不好，始終沒有給他減刑，他也不願意出來見人，所以可能會一直呆到他死在獄中。他身體不好，來本可以監外保醫，但他不願意。我一直以為馬闖賴賴嘰嘰會不在乎這些，沒想到入獄了他到把面子和名聲看得那麼重。唉，人啊！真不可思議。

你要是看他可能會給他刺激更大，覺得你是去看他笑話。他沒問題的時候，咱倆都不理他，現在人家落難了，你反而去看他，他會有想法的。你最好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今生見不上就見不上吧，這是沒辦法的事，也是為他好。不能為了你心靈好受，給馬闖帶來不快，你要替馬闖想一想，要站在他的角度考慮問題。

馬闖的孩子是個女孩子，馬闖出事後夫人和他離了婚。馬闖夫人覺得在西安無法再呆下去，覺得丟不起這個人。再則也不願意讓其他人知道孩子有這麼個爸爸，如果孩子上學了，其他孩子知道這事，怕孩子心靈承受不了，於是帶著孩子調回老家去了，現在怎麼樣不得而之，因為沒人願意去打擾別人的生活。”

我長長嘆了口氣，原本以為多年不來西安，可能同學都發跡了。沒想到聽到了這麼多悲慘的故事，而且有些同學永遠地離開了我們，讓我的記憶永遠定格在遙遠的年代裡，他們的音容笑貌永遠停留在年輕美好的時光。

那麼程老師呢，不會也是一個悽慘的故事吧？

迷失方向的程老師

“程老師的經歷並不比他們好多少啊。”紅哥長長地嘆了口氣，順便給我擦了一下眼淚說：“看；一見面就讓你流這麼多眼淚，把身子哭壞了怎麼辦，我看還是別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說了怪傷心的。”

“你不說我會更傷心的，我會更惦記著他們的情況的，既然你已經和我聊了這麼多，就不必怕再聊下去。”

紅哥輕輕地嘆了口氣說：“程老師啊，很早就到了深圳打工去了，要說在學校乾的好好的，能轉身離去，也不容易，這需要很大的勇氣。”

“為什麼在學校乾的好好的不幹，要到深圳打工，學校畢竟是正式工，是國家幹部。”

“唉，還不是和咱們魯老師爭學生科長位置，就他的為人怎麼能爭過魯老師。由於在學校不得志，正好他的一個深圳同學來電話讓他去幫忙，程老師一賭氣離開了學校到了深圳。

程老師在深圳還真混得不錯，幾年的時間裡，自己就買了房子，還開上了車。最後竟然榮升到財務總監的位置，應該是很不容易的事。說明他在深圳還是很辛苦，應該也是沒少付出。

程老師經常回西安，每次回來馬闖都請他吃飯，那時候馬闖還沒犯事。馬闖和程老師關係好大家都知道，因為程老師和馬闖是老鄉，更主要的是據說他們還掛著那麼一點親戚，什麼親戚就不知道了，應該是很遠的那種，八杆子打不著的親戚。你別說馬闖這小子還挺會搞關係，竟然把程老師維護住了，在校的時候經常給程老師帶一些特產，所以程老師事事護著馬闖，才讓你受了那麼多委屈。那時候學校也是鬧派別，魯老師和程老師是死對頭，就因為我和魯老師好，就那你我來開刀。”

我說：“紅哥別說這些好嗎？那都是很遙遠的事了，我早已忘卻了，也不想再提了。人不可能總是生活在過去的痛苦中和對往事的記憶中。”

“有時候程老師從深圳回來，李大成他們也經常請他吃飯，我從沒參加過，他們也沒邀請過我，他們請我，我也不會參加。我也是支離破碎地聽李大成說過一些程老師發跡的事。每每說起程老師他們那個羨慕啊，好像程老師是個多麼了不起的大人物，因為他的事對我來說實在不感興趣，也從來沒往心裡去。

突然有一天李大成打電話和我說，程老師從十八層樓上跳下來自殺了，我聽了楞了半天神。李大成沒有和我過多的說是怎麼回事，估計他當時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知道是經濟案件，因為咱們離程老師太遠無法知道的太詳細。

後來聽說他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