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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龍陵?”吳崇禮皺眉想了想,“也不是不可,那還得勞煩楊團長‘押送’我們……”
楊思敬點頭:“那就多有得罪了,我會交代下去——”
“你們只管放手做,做得越像,以後我越好行事。”吳崇禮豪氣地許下允諾,轉頭問楊友柏,“阿表哥,聽你的意思,這位龍潞遊擊支隊的隊長是昆明人?”
☆、33。潛伏
那支讓日本人如芒在背的龍潞遊擊支隊,在龍陵地區甚為活躍。與其他拿刀弩棍棒的自衛隊相比,他們槍支彈藥相對充足,人員除了愛國志士和熱血青年,還有國軍第60軍投效的軍官,可算是要文有文要武有武,所以龍主席贈予其“智勇”番號。
為了讓吳崇禮繼續“潛伏”,救亡團在押送這支送糧隊時沒有留情。救亡團走的路很偏,有些地方騾馬也過不去,只能靠人挑運糧食。吳少爺雖從過軍鑽過緬甸的密林子,卻從沒這樣挑著重擔爬過山路,被折磨得衣衫襤褸苦不堪言。
所以,當這夜被帶去見龍潞遊擊支隊司令時,他略顯拘謹。
“吳少爺?”來接應的游擊隊員看他瞻前顧後,停下來用火把照他,“鋒利的石頭尖頭已經砍去了,這些應該不會刺著你罷?”
他訕笑,扯扯衣襟,疾步跟上。
會面地點在一個溶洞裡,洞裡鐘乳石密佈,尖頭和石刺果然被磨去了,摸起來不扎手。經過一道暗河再鑽過一道石樑,來到一豁然開朗處。這是個飯廳大小的洞室,四壁火把通明,洞深處有暗風拂過,呼吸且不侷促的。
等在洞裡的人見著他們,忙迎過來,拉住吳崇禮的手搖了搖:“崇禮,真的是你!”
“朱、朱少爺!”吳崇禮看著一身戎裝的游擊隊司令,又拉了拉破爛的衣襟。
這位朱少爺,正是叱詫昆明的曉東街少主,朱家錫。
日寇入侵龍陵後,遠在昆明的朱家錫發現政府沒有立即收復滇西的計劃,而原滇西守軍息烽旅則比老百姓還跑得快,5月5日跑到剛遭轟炸的保山,順手洗劫保山城後逃回了昆明。滇西數萬同胞,就這樣赤手空拳落入敵手。朱家錫坐不住了。
生為虎將之子,雖後來從了商,但骨子裡血性未改,朱家錫當即抽出了南屏大劇院的股金,並賣掉十餘間鋪面,在昆明等地招募抗日誌士,乘著夜色渡江回到老家龍陵,組建了龍潞遊擊支隊。
在吳崇禮押送糧隊過來的路上,楊思敬是以欽佩的語氣與他談論朱家錫的。吳崇禮聽在耳裡卻有別種滋味,南屏大劇院的股金、昆明繁華街道上的十餘間鋪面,這些東西價值幾何,同為商賈之子的吳崇禮最清楚。然則朱少爺他舍了,捨得義不容辭。不知爺爺是否曉得他這番“敗家”行徑,會如何評價?
朱家錫聽著吳崇禮見外的叫一聲“朱少爺”,手上下力捏他一把,熱絡得有點微妙地招呼人坐石臺上:“叫什麼朱少爺,此處就你我二人,難不成我還要生分地叫你一聲吳少爺?崇禮啊,你我兄弟早該聯絡聯絡。”
“我隨時聽候朱司令,呃,家錫兄調遣。”
看吳崇禮緊張成這樣,朱家錫也有些尷尬。想當年在昆明,吳家諸位少爺裡,他最看不上的便是這位吳家公子,不想危難之時,最顯男兒氣概的卻是這最浪蕩的吳家公子。他初聽著吳崇禮名頭,很是震驚了一番,但他生性豁達,隨即便放下了成見,打定主意對吳少爺熱情相待,不想見著本尊,卻發現對方尚想不通放不下,把他的八分熱情襯得十足虛情假意。
“崇禮,以前哥哥有些言行不妥多有得罪——”
“家錫兄見外了,我只是,只是——”吳崇禮囁喏兩句,拍自己一掌燦然笑道,“我從來當你是神,敬而遠之,不想現在卻有機緣結識你,實在是喜不自勝。以後見著爺爺,我定要問問他,我可配得上給朱家公子提鞋?”
朱家錫見他臉色一變吐露肺腑之言,也笑道:“這番高見,才是吳家公子崇禮少爺不假。”
“我也覺著說這種話順口得多。”
見面禮數完畢,朱家錫面容一整,開始給吳崇禮介紹這四個多月的游擊隊戰績。吳崇禮認真聽著,對朱家錫欽佩之餘也生出不少擔憂。
“你現在有近千人,即便家財散盡也支撐不了多久啊。”
朱家錫苦笑:“不瞞兄弟,我當初籌到的資金,在組建之初便用得差不多了。多虧你大伯和我父親當年的部屬送來些槍支彈藥,遊擊支隊才勉強夠武裝。現在我們的一應開銷全靠百姓供給,雖家鄉父老無怨言,我卻委實心有不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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