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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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動，“幸運的是，貴公子安全無恙。”

“那麼好吧，校長先生。我好奇地是，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到了？你怎麼會知道我有什麼打算？譬如說，擋住對方的視線或者是為我騰出空間？”

“唉，關於這一點，”道格拉斯先生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我並不打算現在向您解釋過多關於人類感官直覺方面的問題，況且，我十分懷疑您能否聽得懂。如果您真的對這方面非常感興趣的話，我建議您可以先去讀讀羅伊？羅姆斯爵士新著的一本小冊子，名字就叫做《論不可知論和我們智慧的源泉》。”

“……”

這位公爵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和對方糾纏下去，他的目光落到了屋子裡的第四個人身上。艾倫？丹吉爾斯剛想微笑著向這位身份尊貴的公爵先生敬一個禮，但是他笑不出來，也敬不了禮啦，因為公爵先生已經用那把方才射殺矮男人的左輪手槍，抵在了他的額頭。年輕的艾倫？丹吉爾斯的藍色眼珠盯著那把手槍看，額頭上是一片驚心動魄的冰涼，但是他似乎對自己比對小愛德華要鎮靜許多。

“我得說公爵您動作真快。”

“你已經見識到他的槍法更快。”

“公爵您是位體面、高貴的紳士。”

“他同時也是位敏捷、冷酷的獵人。”

“我聽小愛德華說，公爵您愛惜自己的名譽甚過鳥兒愛惜自己的羽毛。”

“他既然有錢有勢，自然有的是辦法逃脫法律。”

“那麼，恐怕我今天是逃不掉了嗎？”

“恐怕是這樣。”

“那麼請容許我再多幾句嘴好嗎？我覺得公爵您和小愛德華長得挺相像的，但是要命的是，我還是覺得您看上去挺面熟的，似乎在哪裡見過，”艾倫突然調皮地眨眨眼睛，“恕我臨死前冒昧問一句，公爵您是倫敦第九號妓院性鞭笞俱樂部的常客嗎？”

有這麼幾分鐘氣氛尷尬極了，這位公爵的臉色完全變了，變白變青或者是變紅。在道格拉斯先生和小愛德華面前，他還從未如此窘迫過。他毫不猶豫地扣響了扳機。

小愛德華失控地尖叫起來，道格拉斯先生抓住了他。

但是槍聲並沒有響起，取而代之的是槍膛喀嚓地輕響。

“哎喲，哎喲，我剛才一直在數公爵您的槍聲，”艾倫？丹吉爾斯笑起來，“您剛好打到了最後一發子彈，這種小型左輪手槍一次上不了多少子彈。”

艾倫？丹吉爾斯一邊說著，一邊退後著，直到靠近窗臺。他吹了一聲又長又尖的唿哨，下面竟然傳來了馬蹄聲。緊接著他翻身跳了下去，小愛德華衝過去看時，艾倫？丹吉爾斯已經穩穩坐上馬背了，衝著他送了一個飛吻。

“有緣我們會再見的，親愛的！”

而我們的這位公爵則慢慢退下槍膛，子彈從彈夾上掉下來。或許一般的小型左輪手槍只能裝很少的子彈。但是小艾倫？丹吉爾斯所不知道的是，德沃特公爵手上的這把，是自己親手改造的，可以安裝上更多的子彈。他似乎是對自己說：

“我只是沒真開槍而已，小子。”

考慮到每個故事都得有一個結局，因此這個故事的結局是這樣的一種場景。這是在倫敦西區公爵的莊園裡，道格拉斯先生站在窗邊，一邊嘩啦嘩啦翻著電報。當然咯，他留在此地主要是為了等待那份傳說中的法院傳票以及撰寫一份內容誠懇的辭職報告。

“那個死去的矮男人，綽號叫矮子雪茄，跟波多利卡鎮教堂的神父一直在搞走私的勾當，教堂以前做過貨物的中轉站。小愛德華勳爵那天晚上跟著矮男人做的就是這種買賣，不過更具體的，我想您也不會感興趣，”道格拉斯先生坐在床邊，將唸完的電報遞到德沃特公爵手中，“唯一值得一提的是，神父已經趁亂跑掉了，艾倫？丹吉爾斯也跑了。那麼你還要自己再看看嗎，公爵先生？”

“唉，我想還是算了，這麼多字看得我頭暈。那麼小愛德華呢？你能確定他現在在隔壁屋子裡好好躺著，哪裡也沒去嗎？”

“當然，剛才我們不是還一塊去看過他了嗎？他很好，已經睡了。我明天帶他回康弗裡津公學，或者您想這位小勳爵留在您身邊？”

“他回學校比較好，再過兩年他就該出來念大學了。”

“我敢保證，我向您保證，公爵先生，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我相信你，校長先生。”德沃特公爵露出慣常的微笑，“你總是很可靠的，當然。”

“我很抱歉，……那麼您現在要休息嗎，我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