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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鰲蟒又到了蛻皮的時間。蛻皮七日,須以菁絲花露為食。沈群隨身飼餵鰲蟒,想必是早就查清敬喆生辰,知曉她柳堤邊生,官殺弱水,癸水坐巳,八字屬水。
沈群早早潛入分局支隊埋伏,借用身份便利,偷盜過世居民的身份資訊,偽造電話和微訊號碼,聯絡敬喆,取她信任,還造出相戀假象。
事發當日,沈群送敬喆回家,在門口告別的時候從隨身攜帶的藍色冰包中,掏出一支做成玫瑰花樣的冰花如意送給她。
敬喆絲毫沒有懷疑,反而感動於他浪漫細心,手握冰花如意,進了家門。
冰花如意怨氣凝結,魅惑人心,敬喆被迷去心神理智,絕望之下手握冰花如意,腳墜紅漆鐵桶上吊自殺。
敬喆上吊之後雙手自然垂下,此時室內溫暖,冰花如意漸漸融化成水,順著她捆綁住的雙手流下,一滴一滴墜入她腳下的紅漆鐵桶中。紅漆鐵桶漸漸吃重,綁著紅漆鐵桶的尼龍繩越勒越深,在她腳腕上留下一道尼龍繩勒痕。老張屍檢的時候,於是發現了這道勒痕,恰恰是敬喆死後才造成的。
幾日之後,冰花如意與屍油融合完畢,適逢鄰居小龔報警,沈群自告奮勇前來探查,與小龔一併請來鎖匠開門。門開之後,他快步走過去,喝止小龔留在門邊,自己孤身向前探查屍體,以後背遮擋小龔視線,從懷中掏出一個提前備好的塑膠空瓶,將紅漆鐵桶中的屍油花露放入空瓶之中,再偷偷將桶中所剩餘水潑在地上。
等到刑偵鑑定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沈群營造的這副密室自殺假象。水分蒸發,敬喆腳下所墜鐵桶,也成了一個毫無痕跡的空桶。
如果不是老張心細如髮,業務精熟,懷疑敬喆腳腕上的勒痕是死後造成的,想必敬喆上吊案早已被定性為自殺處理,無人懷疑沈群,他也可順順利利帶著鰲蟒全身而退。
而敬阿姨的“他殺論調”也會淪為因為失去獨女而精神錯亂的可憐母親的胡言亂語,沒有一個人會相信。
敬阿姨聽完宋書明和林愫復原案情,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只顫抖的指尖洩露了她內心的激動。半響,她才終於開口:“我不信。”
林愫一愣,張嘴便想反駁。宋書明手中用力,暗暗將她按住,幾不可查對著她微微搖頭。
敬阿姨接著說道:“你們說這麼多,可有一點證據?”
宋書明答:“沈群已死,不能再開口說話。但是敬喆和沈群的屍體不會說謊,沈群是被鰲蟒吸乾精血而死,這點我相信林愫不會搞錯。”
敬阿姨問:“這世上,能吸精血的,就只鰲蟒一種怪物?”
林愫一噎,想了想,默默搖了搖頭。
敬阿姨又問:“就算是鰲蟒,那鰲蟒為沈群所飼養,又為什麼會殺沈群,吸乾他的血呢?”
宋書明答:“我們懷疑,鰲蟒的主人另有其人,沈群只是為人所僱,專門製作屍油花露的。也許是我和林愫的出現打草驚蛇,也許是沈群察覺到金剛杵之後想逃,才讓背後的人藉機殺沈群滅口。”
敬阿姨點點頭,說:“就算這些屬實,那你有沒有證據,去證明沈群的死,就一定與我女兒有關係?”
宋書明搖搖頭:“沈群的手機一直沒有找到。我們確實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沈群就是一直以來用假身份跟敬喆微信聊天的所謂男朋友。”
敬阿姨再問:“屍油花露,你從來只是聽說,沒有一個人曾經見過。你怎麼能保證,我女兒腳下的鐵皮桶裡,裝的就一定是屍油花露?”
宋書明輕咳一聲,說:“我的確不能保證。”
敬阿姨站起身,輕輕拍了拍林愫的手,說:“你是老林的孫女,我相信你不會故意騙我。可你年輕,經驗不足,比不過你爺爺也是有的。這件事,我還是相信老林的判斷。”
“就是惡鬼尋仇,害死了我女兒。”
林愫還想再勸,她卻制止住她,整了整衣襟,緩步走出咖啡廳大門。
宋書明示意林愫留在座位,自己一個人追了出去。
他在門口不遠攔住敬阿姨,敬阿姨回頭看他,眼中明明略有失望,態度卻依然十分溫和,對他說:“正好,我原本打算回去轉賬給你,既然你追出來了,我就給你現金吧。”
她說完,從隨身帶著的皮包中抽出厚厚一個信封,非要遞到宋書明手裡。
宋書明一眼望去,就知是六萬塊錢。他當初寧願遲些找到書晴,也肯接下這個案子,多少是因為報酬實在豐厚。寶剛的車禍案子,林愫不遠萬里不辭辛苦盡全力來幫他,他正愁無法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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