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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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炎無法透過任何上層的關係去搜查蟲子，而讓絲柔開最大功率搜尋也是冒了風險的——萬一亞雷斯塔事後找她的麻煩就不妙了。現在白清炎要做的就是趕快悄無聲息的結束戰鬥。讓那些有可能唧唧歪歪的傢伙都趕快閉嘴。

迪歐雷斯托伊所躲藏的第十學區和十八學區仍有一小部分是相鄰的關係。但與人氣鼎盛的十八學區不同，這裡平時幾乎沒有什麼人會來。原因十分之簡單，這裡不是核研究所就是細菌研究所，要麼就是墓地，亦或者是廢棄物處理場或實驗動物處理場。只要是個正常的學生都不大願意來這裡，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裡確實是一個非常便於躲藏的地方。

白清炎行走在重重疊疊的墓碑之間，無數的墓碑上銘刻著無數的名字，乍一看上去有些眼花繚亂，又有些讓人不寒而慄。但是這對白清炎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他的腳步聲絲毫未亂。墓地的氛圍讓他想起了最初追殺李青鳳的那個夜晚，當時他只是一個力量十分弱小的孩子，但依舊選擇了追隨葉焱和陸清遠的步伐。現在的他比當初要強大了何止百倍，因此更沒有什麼理由去退縮。

迪歐雷斯托伊的胃口比起艾爾比奧雷來說就要差了很多。他不像是艾爾比奧雷那樣什麼樣的夢想都想要吃。但是如果有自願送上門的餌食，它多半也不會拒絕。

（出來吧，快出來吧，讓我看看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前方的十字路口處突兀的出現了一棵大樹，並且見縫插針似的在樹後矗立著一座教會。教會看上去老舊到了極點，哥特式尖頂上的十字架甚至都被折斷，到處都顯出一派頹廢的氣氛。

“來吧……到‘教會’裡面來……”

“真是好膽。”白清炎毫不遲疑的進入了大門敞開的教會，兩列木製長椅整整齊齊的排列在兩側，牆壁上星星點點的燭光讓教會里看起來更加的光怪陸離。

在最前方的神壇之上，原本應當供奉的是聖子受難的雕像。亦或者是聖母的神像，但這間教會的神壇上卻是空空如也。

而在神壇的前方，則站著一個身材矮小的人。他的身材原本就不高大，這麼一縮看上去更是矮小，也和夏洛特口中的描述極為近似。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在做禱告。

——神啊！願眾民都稱謝你，願萬民都稱謝你。願萬族都快樂歡呼，因為你按正直統管眾民，並引導地上的萬族。

“等你好久了，來自於日落之國的戰士。”低沉的嗓音從那人的口中傳出。光從聲音上聽來似乎是一位老人，卻又有那麼一兩分熟悉的感覺。雖說無論是從身形和聲音都與人類無異，但總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感覺讓白清炎如鯁在喉一般。

“你等我什麼？”白清炎有點好笑的看向了面前之人。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還有必要裝神弄鬼麼？還是說它其實有其他的對策？

“我等你前來懺悔。”

迪歐雷斯托伊的答案讓白清炎幾乎能笑出聲來，他也想看看迪歐雷斯托伊究竟想要如何。乾脆就大喇喇的坐在了長椅上。

“我有什麼好懺悔的？繼續說，我聽著。”

“你是朝著自己目標不斷前進的戰士。為了守護自己身邊的人而戰。但在你前進的道路上，無數人都為此殞身：有你親手殺死的，有為你而死的……

“你殺人是罪，人為你而死也是罪。雖然現在為你而死的人遠遠少於因你而死的，但是隨著你在前進的道路上越行越遠，你和你身邊之人的差距也會越來越大。到了那個時候，因你而死的人將不斷增加，他們將會一一倒下，全部都成為你道路上的踏腳石。

“想想看吧，那些人也有著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朋友。到了那樣的時候，你也必定會被怨恨的吧。你殺死的人會怨恨你，他們的親友也會怨恨你；因你而死的人也會怨恨你，他們的親友當然也抱著一樣的態度。你的道路上註定什麼也不會有，只有孤獨和死亡！”

那人猛的轉過了身來，原本由於陰影而完全無法看清的樣貌猛然呈現在了白清炎的面前。那不是別人，正是早已死去的陸清遠。不，不止是陸清遠，旁邊原本空空如也的長椅上也出現了一個又一個人影：有李青鳳，有梅亞，有劉牛孝、熊雲霄、外場村的屍鬼……甚至連羽衣狐和蚩尤都在其中。

“那我該怎麼做呢？”白清炎的聲音也好像失去了音調一般，變得呆板起來。

“陸清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來，他的聲音依舊飄渺：“懺悔吧……受到罪惡玷汙的人啊，向我敞開你的心靈，懺悔吧……說出你的夢想，那如同烈酒一般激烈而又香醇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