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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寫的解釋給我。

“噢……是這樣,你說的也有理。”我對著話筒點點頭。

我一直以為我對唐乾之死纏爛打的糾纏不休,卻沒想到,雖然我很主動,但我其實沒能做的那麼好。看上去好像是我為了那句戲言留在了他身邊,選擇了和他在一個城市讀書,沒能選擇遠方和其他更理想的大學就讀,實際上卻是,如果我不是選擇了要讀工商管理或是國貿那種流俗的專業,唐乾之也不會學經濟。

想來也是,清高如唐乾之那樣的人,怎麼可能不對文史哲之類的人文學科感興趣,好端端的怎麼會讀商科財經,他就不是孜孜以求富貴的料子,你便是叫他學考古博物,在他看來,也不是什麼折磨委屈,相反,可能什麼精算會計司法之類的實用學科,他才會棄如糟粕。

我也問過他為什麼不好好讀些書搞學術研究做個當世大師,何苦沾染這銅臭氣。

唐乾之沒有說出口的答案是他要陪我一起學那些枯燥無趣的學科,給我的理由則是“我覺得自己資質淺陋,不堪重任,再說了,人文社會學科的大師都是有限的,也不需要那麼多,現在已經有許多人在叫囂了,何必再多一個我無名鼠輩去幫忙製造學術垃圾?”

我以為我懂唐乾之,唐乾之懂我,他大概也這麼想吧,所以其實我們都錯了。果然是“你以為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的嗎”?

但高考成績公佈之後,多了許多煩人的打聽求教備考經驗,這叫唐乾之覺得很是討厭。

不要說唐乾之這種真材實料的高考優秀學生會作此想法,連我這種小蝦米也是這麼覺得的——我可不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有什麼好問東問西的,真正的經驗,誰肯公之於眾?只不過胡扯八扯一些東西出來,糊弄一下願者上鉤的人罷了,什麼秘籍法寶,我看統統是鬼扯淡。就算是說人人智商有差別,我看可信度都大於那些所謂的經驗之談。

唐乾之沒辦法,把自己的不要的所有高中物品統統打包送了人,卻不怎麼說話——行動大於語言,唐乾之奉行已久。聞說此事的我竟然也厚著臉皮開口,問他要高中畢業的紀念品,“我們同窗三年好不好,不比他們和你的感情深?你就不打算給我留個信物?”

苦笑一下的唐乾之說我,“你也來趁火打劫是不是?湊熱鬧。行行行,我回去給你找找。”

後來我接到了唐乾之的紀念品,是一個不算薄的裝幀不錯的牛皮封面的筆記本,寫了整整一本。

唐乾之解釋說,“都是手抄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的,沒大用,但我抄了三年。比起別的東西,我覺得這個東西意義還是很大的,就給你這個,好吧。”

我翻開那個本子,先是看到扉頁上居然寫了“敬請夏玖同學惠存”八個大字,然後滿眼都是各式的詩詞歌賦文曲,華麗至極,楷體字與行楷並存,貨真價實的手稿啊。

“這個好,哦,好東西。哎,還帶著知識普及作用,嘖嘖,好學生就是不一樣啊。”雖是這麼調侃著,我卻滿心歡喜的把它收的好好的,無論以後的我暫居還是定居輾轉何方,我從來都沒丟掉過它,它一直在我的桌上或是行李箱裡的某個角落,即便一時想不起,可從來沒忘記。

後來,我們得到了自己不一定心儀的大學的錄取結果,不消太久,我即將會迎來自己的錄取通知書——雖說談不上渴望已久,但到底是修成正果,得來全部費工夫,辛辛苦苦,不過就是為了那一張紙而已。

唐乾之當真讀了經濟系,而我學的是工商管理,這些都不是意外,我們其實估計到了。

在一個炎熱躁動的下午,我把電話撥到唐乾之的家裡,“唐乾之,今兒真熱嘿。”

“是啊。”唐乾之的聲音也變得懶懶的,“有事?我實在是不想出去曬著,會曬黑的。”

我真想說一句“拉倒吧你”,唐乾之長得那麼白,有什麼好喊叫的,但是還是發出了誠懇的邀約,“既然天氣這麼熱,那我們去游泳吧,消消暑也好。”

“露天的游泳館會很像下餃子的,再說會曬死啊。”唐乾之回絕道,“你不會這麼渴望八月份的陽光吧,你是向日葵嗎?這麼烤,你有病啊出去游泳?不怕被曬傷麼?”

“我不是向日葵,北方的太陽不至於把人曬壞的。再說了,誰說要去露天的水池子裡了?我說的是室內的。我這裡剛好有票,走吧,去吧去吧,帶好你的東西,趕快出門吧,我等你。”我的回答擊破了唐乾之的擔憂,“快點兒來嘛,我們一起去游泳啦。”

不好再說什麼的唐乾之只得“嗯嗯”兩聲便掛了電話,放下話筒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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