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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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的醫務人員不停地叫著：“Hello？Hello？”他深吸一口氣，道：“請馬上派出救護車！我老婆要生了！地址是XXX街XXX號！謝謝！”

“啊──”李皓一抱著肚子痛撥出聲，肚子陣陣收縮，他明顯感覺到寶寶的不安騷動，他在抗拒著，四肢掙扎著似乎不想離開爹地溫暖的懷抱。“耗子，放鬆……放鬆！”龍冉不停地揉搓著他還在抽搐的左腳，厚厚的棉衣下，那件薄薄的防寒內衣像是剛出水一樣溼透。龍母則趕緊從兩人的衣櫃裡找出幾件厚實的大衣，跟華叔一起小心地幫李皓一套上。

龍冉耳尖地聽到救護車呼嘯而來的笛鳴聲，連忙從床上抱起李皓一，往門口小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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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上，兩名護士給疼得不停喘氣的李皓一戴上氧氣罩，隨車醫生則仔細地檢查他的身體狀況，詢問著跟上車的這名在歐洲人眼裡也是十分英俊的東方男子：“先生，請問這位夫人從什麼時候開始陣痛？”

“大約十五分鍾之前，”龍冉緊握著李皓一的手，道：“他一開始只是左腿抽筋，後來就開始抱著肚子叫痛，幾分鍾後就見紅了。”

“孩子多少周了？”

“35到36周左右。”

醫生點頭，道：“應該是因為抽筋引起早產，早產兩週不是很大的問題。”

第二輪陣痛結束後，李皓一忐忑不安地喚道：“冉……”龍冉回以安慰的笑容，道：“我在，你別擔心，不會有事的。”說完，溫柔的用手給他抹去額頭的汗水。

李皓一看得出來，即將從準爸爸榮升為龍冉也非常緊張，剛想點頭讓他也安心一些，卻突然覺得下體完全無法控制地流出熱液，蒼白的臉龐猛地燒紅了。他該不會……該不會是……

“耗子？怎麼了？”龍冉見他臉色忽變，心臟再度提了上來，道：“哪裡不舒服了嗎？快說出來告訴醫生！”

“醫生！”一直觀察著李皓一狀況的女護士道：“孕婦破羊水了！”醫生點頭，對李皓一安撫道：“別著急，醫院很快就到了。”

原來是破羊水……李皓一尷尬得想要撞豆腐，他還以為是……現實是還沒等得及他找個地縫把自己塞進去，便突然感覺到那名女護士正動作利索地解開他的褲子……龍冉驚怒地按住那名護士的手，吼道：“你要幹什麼？”

“先生，您的夫人已經破膜，我要預先檢查她的產道，還要檢查她的胎位正不正，”那名中年護士在醫院工作了二十年，什麼病人家屬沒見過？她淡定道：“請您合作，先生！”不等龍冉反應過來，她“簌”地一聲，睡褲連同內褲一起剝了一下來……

李皓一雙手掩面，為什麼上帝不讓他馬上暈過去啊啊啊啊啊！？

三名救死護傷的醫務人員用著他們三雙眼睛死死地瞪著某位“夫人”的下體，驚詫的目光似乎能把某個部位瞪成正常的女性的器官。龍冉尷尬地咳嗽一聲，道：“我的愛人做過變性手術，子宮沒摘除，所以……咳咳！”李皓一瞪大了杏眸，欲哭無淚。

老公，下次可不可以編一個比較不“駭人聽聞”的理由……

心臟差點嚇破的醫生立馬拿起醫院的對講機：“馬上準備手術檯！孕婦是一名『做過變性手術』的男性，由於產道無法擴張必須進行剖腹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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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等真到了醫院，空氣中無處不在的藥水味令李皓一的神經立馬被吊了起來，他抓緊龍冉的左手不肯放開，道：“我不要……我不要進手術檯！”由於他不肯放手，護士們暫時只能等待。龍冉再次驚出滿頭大汗，他到：“耗子，乖，聽醫生的話！”

第三次陣痛襲來，激痛像是浪潮一波一波地撲打而來，放佛沒有盡頭。李皓一可愛的臉龐一陣扭曲，痛得有點神志不清，但是他還堅持不肯放手，嘴裡一直道：“我不要……我不要……”

龍母與華叔事後駕車趕到，見到這副場景，立刻上前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了嗎？”龍冉苦惱道：“媽，耗子他討厭醫院，現在死活不肯上手術檯……”

“誰是他的家屬？”穿著一身無菌裝的醫生拿著資料夾跑過來道：“快快在上面籤個字！”龍冉叫道：“我是他丈夫！”然後接過筆在資料夾果斷簽名。龍母盯著李皓一痛苦的樣子，自己的臉也不禁難過地扭曲，她突然聽到李皓一低吟了一聲“媽咪”，趕緊抓住他另一隻手急急道：“媽咪在呢！”

“媽咪……”李皓一混亂地叫道：“媽咪我怕、我痛！我不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