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暴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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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過前面的山頭，就能到達塔中的第五層。

李風袖騰空而上，本想瞬行至第五層，然後守株待兔在那等禹司鳳，卻發現身後沒了動靜。

回頭一看，見禹司鳳神色迷惘地站在原處。

李風袖無奈搖頭，顯然他還是一時大意中了剛才那陣中的攝魂香。

她回到地面，走到禹司鳳跟前，正要給他點穴清神，抬起的手卻被抓住了。

“璇璣……你終於肯理我了麼？我……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你可知，你可知我這兩個月裡……有……有多麼……”禹司鳳一會高興，一會兒哀傷，既想把自己的心思一股腦告訴面前這個日思夜想的人，又不敢說。

見面前的人不回應他，禹司鳳心頭一哽，想要放手，卻又萬般捨不得。

李風袖面無表情，抬起另一隻手，食指點在他雙眉中心。

禹司鳳微微晃了晃頭，神志逐漸清明，乍一見李風袖一張冷臉離自己這麼近，猛地往後退了幾步。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他……他剛剛是握著李風袖的手麼？

“抱……抱歉……”

李風袖雙手環抱在胸前，歪著頭，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看禹司鳳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

半晌之後，禹司鳳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李風袖深呼一口氣，道：“禹司鳳，別在那糾結了，你中了攝魂香，把我看成了別人，說了一堆肉麻的情話而已。”

禹司鳳聞言，漲紅了臉：“你……”

而李風袖此刻雖然面無表情，內心卻因為趙爾雅的那份記憶起了波瀾。禹司鳳顯然已心有所屬，她酸楚，還有些嫉妒。她想離開這裡，眼不見為淨。然而，如果沒有她的幫忙，他在這裡肯定要承受更多的痛苦。若是在前面幫他開路，毀掉所有障礙然後再走，恐怕到時候會被離澤宮的宮主和長老發現異常，指不定又施與其他刑罰。

情緒波動會導致神識不穩，李風袖決定不刻意迴避趙爾雅身體帶來的那份情緒波動，既然想走，又不忍心禹司鳳多受傷，那便多給他幾分機緣，讓他早點闖過十三戒煉獄塔，她也可以早點了無牽掛地離開。

兩全齊美。

於是轉移話題：“前面就是第五層了，那裡的兇險程度，比第四層難好幾倍。你若六識足夠強大，就能提早察覺危險並避開。我給你的凝神丹，只管用半個時辰，現在，我教你一勞永逸的修煉方法。”

她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個本子扔給禹司鳳：“這是我當時修煉後寫下的過程和體悟，你可以借鑑。”

禹司鳳接過厚重的本子，隨手一翻，發現裡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他還從未見過文字這麼多的修煉秘籍，看了幾行文字，行文都是大白話。

他抬起頭，有些懷疑地看著李風袖。

李風袖淡淡道：“別小瞧這本修煉日記，你按照上面的方法修煉，出塔的時候，整個離澤宮將無人是你的對手。”說完，轉身向前去。

禹司鳳緊跟上前方那抹茶白色的身影，愈發覺得李風袖不僅身份古怪，對待他的態度也十分古怪。

時常冷臉相對，卻又次次救他於危難之中。

走了約莫一個多時辰，二人在越層的冰山腳下停下。

李風袖道：“凝神丹藥效已過，你可以琢磨一下我那本修煉日記，看能不能有所悟吧。”

禹司鳳問：“風袖姑娘，你說這功法能讓六識更為靈敏，那如果有人天生沒有六識，透過修煉這套功法，可以找回六識麼？”

“理論上可以。不過，這世上有沒有六識的人麼？如果沒有六識，那不是痴傻之人麼，又怎麼能進行修煉呢？”

禹司鳳低聲道：“確實有這樣的人，但並非痴傻。”

他有些高興，如果學會了這套功法，那以後也可以教給璇璣，這比尋找萬劫八荒鏡要容易得多。

禹司鳳盤腿而坐，從懷裡拿出李風袖的修煉日記，翻開第一頁。

“我想，人是能透過修煉讓自己的聽覺、嗅覺、視覺、觸覺……對外界的感觸更為靈敏。我選擇從聽覺著手。原因是，有一天晚上，我側躺在床上睡覺，周圍非常安靜，以至於我耳邊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可是注意力不集中，或者白天聲音過於嘈雜的時候，就很難再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我決定在熱鬧街道找個住處，從晚上開始入定聽自己的心跳聲，堅持到白天人聲鼎沸的時候，在吵雜的聲音中能專注自己想要找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