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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不能放棵別的樹?”

“別的啥樹也沒有桑樹好,綿軟,閃勁兒大,擔東西輕省。”

這會兒,小鉤擔擱在孩子左肩上,穿在兩頭兒的牛皮繩兒繫著兩個桑樹枝兒截成的鉤擔嘴兒,挑著兩個籮頭,一步一閃,吱扭兒——真是個好鉤擔!挑水的時候,拉住一個鉤擔嘴兒把桶放下去,吱扭兒吱扭兒一擺,哐通!桶不離鉤擔嘴兒,半扣進水裡,一下子就喝飽了,提起鉤擔往上拉,清涼涼水珠子四濺,撲撲嗒嗒,一大桶水滿得冒尖兒,直往腳上灑。

“桑木鉤擔柏木桶,

千提萬提提不省,

你娘生你個糊塗蟲!”

刮鉤擔那天,織布的娘看看院子裡哧楞哧楞低頭刨鉤擔的爹,再看看撅著嘴為小桑樹生氣的孩子,頭一歪,唱起了鄉野戲臺上的《十八相送》,沒想到平日裡少言寡語的娘還有這一手,逗得父子倆一齊笑了起來。

想著想著,孩子張開雙臂把住鉤擔系兒,轉動身子打個旋兒,鉤擔隨著籮頭滴溜溜轉個圓圈兒,徹天漫地的野氣都被他鉤住了。

桑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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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小時候經歷過的事情(13)

桑杈是從地裡直接長出來的農具。

桑樹長到指頭粗,打了頭讓它發杈,不管發多少枝,只留下三枝粗的。拿繩子把它們襻成一溜兒,對面再留一根細枝兒將來當杈碼兒。主幹長到和小孩子胳膊一樣粗,溜根兒鋸下來�剝掉皮,砍砍刨刨,打磨得光溜溜的,就是一把裝車打場用的桑杈。桑杈綿軟有彈性,使喚起來就像是人長長的胳膊手一樣帶勁兒。

收麥割豆的季節,當膠輪車馬車或是咯噔咯噔響的鐵輪牛車軋著麥茬壟進到地裡,就有四個手拿桑杈的人挑起麥鋪子往車上裝。三個尖尖的杈齒貼著地皮插過去,一鋪一鋪往前摞,摞到兩尺多高,一隻手摁住杈把的尾部,一隻手使勁往上一揚,麥子就上了車。裝到高處,雙手舉起滿滿一杈麥子,使巧勁往上甩,眼看那杈就要脫手飛出去了,卻在卸下重量猛一輕的瞬間,輕輕巧巧地落在人的手裡,調個頭兒穩穩地飛向下一鋪麥子……

孩子們喜歡的是秋天,因為麥忙天跟著大車拾麥穗,又熱又累又渴。秋天拉豆子的時候就有趣多了,大人挑起一鋪兒穀子、綠豆或黃豆,蛐蛐和老扁擔和長尾巴大肚皮的蟈蟈成群蹦出來,紫了莖的草棵裡,還藏著綠脖子的鳥兒和紅肚子的鳥兒。

忽閃忽閃的桑杈,就這麼一年一年折起麥香和豆香,送走了少年人單純的渴求,和不為人知的幻想……

書包

鄉下女人收藏歲月最合適的地方,是一個藍土布封皮兒的書包,是男人精心疊給女人的百寶囊。這藍土布書包形狀像錢包兒,又像一本封面摺進去的大書。抖開四折兒,桑皮紙疊出各種花樣的鬥鬥兒:八角鬥兒、牛筋斗兒、長方鬥兒、四方鬥兒,有的像茴香瓣兒,有的像四瓣草,有的像盛開的牡丹花。特別是那個牛筋斗兒,用薄而韌的桑皮紙疊了一層又一層,輕輕一拉,扯起半尺多長。裡面不是裝著一串珠花兒,一件件小而精緻的繡活兒,猜想那肯定是女人出嫁時隨身帶來的寶物吧?其他鬥兒也分門別類,小方鬥兒放繡花針和花線,就是那種扎染一樣染出來的每段色氣不同的花絲線,被一雙巧手使喚起來,能變出夢一樣斑斕的花草和飛鳥兒。小方鬥兒裡還放小孩兒們的鞋樣兒、貓頭靴樣兒和棉襪樣兒,那可是些見天都長的活物兒。一般用舊畫報或印有好看圖案的花紙裁成。當孃的心比貓鼻子還靈,總能聞見稀罕的花紙,裁成的小樣兒從剛好放進掌心裡起,一韭菜葉兒一韭菜葉兒往外放,最後放到七八寸,那塊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就成了另一個人了。大人的鞋樣子放在長方形和正方形的大斗兒裡,各人佔一個鬥兒,省得弄錯。八角鬥裡放細軟,不知何年何月替人家做嫁妝或是給孩子縫肚兜兒剪下的碎布料兒,寶貝似的收藏在這裡。沒用的尖尖角角,也能給小閨女兒扎個蝴蝶結。再怎樣不起眼兒的“書包”,每次抖開,日子的陳年香味兒也會濃濃淡淡地飄散開來,讓人嘆息,讓人悵惘,讓人呆呆地愣一會子神。

頂針兒

“卜冬,卜冬,卜冬卜冬!”撥浪鼓敲過來,驚動了清寂的陽光,把安臥在樹上的靜謐敲出幾個透明窟窿。

“找——頭髮換針!換花線,換頂針兒,換糖豆兒啦——”

隨著貨郎擔兒拖腔拿調的一聲吆喝,姑娘媳婦們從屋裡跑出來,有的拿著零錢,有的拿著剛剛從牆洞裡掏出來的頭髮卷兒,有的拿著從舊鞋底子上割下來的爛鞋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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