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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的菸灰撣落下來時,宇田雅治毫無猶豫的劃燃一根火柴,親見著不住簇動的橘色火苗逐步將手中的信吞噬乾淨。他要的就是這種毀滅性的消亡,只有這樣他才能迴歸到原先的軌道。
默然望著藍色碎布漸漸燒成灰燼,手指被灼傷了都不去在意。
痛就痛吧!只有活著的人才會痛。
繁熙呆坐了一天,也餓了一天;不進水,不進食,誰的話也不搭理。
“真是個麻煩的姑娘,餓死她算了。我們也別管了,看她能忍到什麼時候!”兩位送飯的婆子悻悻而歸,厭煩之情不言而喻。面對一個毫無知覺的木頭人,任誰的耐性都會被消磨掉。但大家心裡也都清楚,這個麻煩的女人和宇田少佐之間關係並不簡單。
宇田少佐對一個女囚犯的仁慈,顯然多得過分了。
一直靠在躺椅上睡覺的雅文忽然睜開眼,自言自語:
“烈士這個稱號如此緊要麼?可以讓人枉送性命就為博取一個虛名?”她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繼續冷嘲熱諷。
“是啊……與其活著受盡敵人凌辱,不如早早死掉,那樣還能流芳百世。可為什麼就沒有人去想,只要我還活著,就一定要和敵人周旋到底。即使死,也要枕著敵人的屍骨。像你這樣只懂得自殺的人,死去,又算得上什麼?也許會有後人歌頌你的貞烈,九泉下的你真的配得起這個稱號嗎?真的不會慚愧麼?”
她語調很慢,吐字也有些模糊,卻句句扣緊繁韻的思緒。原以為自己能一直維持假死的狀態,奈何聽了這幾句謬論後,繁韻也不禁動容。
她緩緩轉動眼珠,定格在雅文那張蒼白煞人的面頰上。
“你是要我向你學習如何苟且偷生嗎?”反駁有些刻薄,繁韻想反口也不成了。
“我也會死的,遲早有一天會的……”雅文闔上眼,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又自顧發笑,惹人心揪。
“是人,又怎會自願來到牲口圈裡。呵呵……可惜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功虧一簣啊!”她笑得花枝亂顫,卻毫無血色。
繁韻看著她就聯想到大上海的歌女,人前強顏歡笑,背地淚溼滿襟。或許她身上一定發生過太多不幸的事情,否則又怎會淪落如斯地步。想到自己無情的傷人話,心裡不免內疚。
“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說你……”
“你說的沒錯啊。我就是那種苟且偷生的人!怕死,又不想活;想報復,卻連報復的能力都缺乏。”雅文苦笑,掏出懷裡的小圓鏡照向自己。眼見鏡中人早已容顏不再,日益憔悴;縱使塗脂抹粉,也挽不回昔日嬌容。每看一次,就會心痛一次,奈何她就是捨不得砸了鏡子。
無論她有過多麼風光的時刻,如今也已成為昨日黃花,衰敗不堪。
才一年呵!才一年啊!為何她會顯得這般老態!宇田雅治啊!你到底都對我做了些什麼啊!你知道嗎?
雅文視線一轉,移向鏡中另名女子。細瞧之下彼此年齡相差不過五歲,可同她渾身上下折射出的青春氣息,及柔嫩純淨的樣貌相比,自己竟像老了整整十歲!!
這等驚人的懸殊,徹底震撼了雅文。由此可見,她早就該去死了!可現在,她著實不甘心啊!
也許……
“想聽我的故事嗎?”雅文盯住鏡中人,喃喃低語。也許,她還可以再爭取,最後的機會。
【第十一章】
“嗯。想知道。”繁韻點頭。早就想知道她的過去。
“去把窗子開啟吧。好久沒見到月色了……”
雅文抬腕指了指,疲軟的放低把玩許久的面鏡;待到繁韻將窗戶開啟,這才緩緩側轉身子,目不轉睛的望向一小塊露出月亮光暈的窗角。
“月色很漂亮吧。以前的我,可比月亮還要美好呢。”她驕傲的昂著頭,臉上倒增了幾分羞澀。殘掛幾道血痕的嘴唇,微盪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繁韻靜靜望著她,道不明的憐憫。她不知雅文的笑是否被回憶勾起,自己只是對她的經歷愈發好奇,目光不自覺被她所吸引。
“那是在兩年前吧。應城下了好大一場雪。雪特別大,整片村莊都積著厚厚一層雪,一眼望過去美得不忍踩黑了。也就在那個時候,曰本鬼子來了。他們每走一塊田地,就能濺起滿腳的黑泥,惹起一陣臭氣。為了逼出隱藏在老百姓裡的中國軍人,他們揚言每隔一分鐘就殺一個人質。可當時我們村根本就沒有軍人,無奈之下,我未婚夫挺身而出說他就是,結果卻導致全村人都死在鬼子的槍口下。”有些話雅文並沒有說完整,嘴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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