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如果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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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紅的血噴湧出來，濺在雲雪顏的臉上，帶著溫熱，還有濃烈的血腥味。

瞪大雙眸看著依舊壓在自己身上不離開的段南煜，幽深如墨的眸子了，除了傷痛……她連一點憤怒也沒有看到。

“為什麼不躲開？”雙唇忍不住的哆嗦，血順著嘴角流進了嘴裡，鹹的發苦。

撐起身子站在雲雪顏面前，任由胳膊上的傷口，血一直流淌，把玄色袍子的顏色染深，整個屋子裡也充斥了血腥味，讓雲雪顏想要作嘔。

腦海中翻騰著那日猶如煉獄的情形。

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好像再度纏繞在身上，擺脫不掉，連帶著骨頭一起痛了起來。

“你就這麼想殺了我？你就這麼憎恨我？”段南煜沒有怒吼，也沒有發狂，胳膊上的疼痛，眼前人的冷漠給了他足夠的清醒。

“是！我恨不得喝你的血，噬你的骨，將你碎屍萬段！”撐起身子站在段南煜面前，仰頭，不卑不亢的狠聲說道。

手中的匕首依然滴著血，滴在地面上的聲音，輕微卻震懾著兩人的每一根神經。

“真的這麼恨我？”段南煜輕笑，臉上是鬆懈的神情，“如果殺了我，你可以不再有恨，那……顏兒，你殺了我。”

“我不想讓你活在恨中，我讓你痛苦一次，不要再繼續……”

手指飛快的抓住雲雪顏的手腕，尖銳的匕首像是張開血盆大口的猛獸，朝著段南煜而去，寒光微閃，紮在雲雪顏的眼眸中。

血液迅速噴張，染紅了雲雪顏的白衫，玄色的袍子幾乎被血沾滿，胸口處的血液不斷的印染，大片的朝著四外擴散。

俊毅的臉孔蒼白一片，段南煜緊抿著雙唇，一句話也不說，嘴角帶著笑意。

呆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她恨他，可這一切來的措手不及，她沒有殺過人，她……慌神。

全身僵硬在原地，她應該有報復的快感不是麼？可是沒有，她只是麻木的心痛，甚至害怕，被段南煜握在刀柄上的手瑟瑟發抖。

她找不到發洩的出口，慌亂的大口喘著粗氣，許久才攢足了力氣大吼了出來。

“段南煜，你瘋了嗎！”雙唇哆嗦的不成樣子，“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能原諒你，我就不恨你，沒這樣容易，我說過，你要好好活著，你要承受我一輩子的恨！”

手胡亂的擦著胸口處流出的血，纖細白皙的雙手頓時被染的血紅，她該怎麼辦？她該做什麼？

“找大夫……找大夫……”失魂落魄的呢喃，雲雪顏想要朝外衝去。

卻被段南煜一把抱進了懷中，力氣大的讓匕首更深的刺了進去，感覺到段南煜的身子頓挫了一下，她覺得恐懼……

“放開我！”歇斯底里的大吼，不敢用力推他。

“顏兒……如果不夠，就再加一刀。”虛弱的聲音在耳後響起，眼眸裡是滿足的光，慢慢縮成一點。

感覺到背後一片陰溼，雲雪顏用盡力氣推開段南煜，鮮紅的顏色刺入眼中，猛然心驚，段南煜的口中正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下意識的伸手，觸控著後背，粘稠一片……

心臟遽然緊縮，瞪大眼睛，瞳孔頓時擴張開，麻木顫抖著看段南煜高大的身軀帶著笑意倒在她面前。

“子魂！”驚撥出的聲音震碎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