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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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麟的臉龐，閃爍著神性的光輝。就算沒有帝君權位造勢，那造化偏心的五官和眉眼流露出來的清貴威嚴，也足以令天界的仙子們芳心蕩漾卻望而生畏。

但寰真就不一樣了，她不僅不遠觀還要上手“褻瀆”。她雙眼放光，握著紋金的青玉梳，一本正經道：“你頭髮亂了，我給你梳一梳。”

一梳通到底，哪裡亂了！不過就是色胚找藉口，想摸摸美人的頭髮罷了。

寰真清了清嗓子，排除雜念，還是得說正事：“你現在知道，先前我一直在隱藏實力，怎麼不生氣？”

“我不生氣，是因為我知道我能利用、放大這些許愧意，令你對我百依百順。你的戰力自然為我所用。”

寰真愣住，過了好久才問：“這樣的話不是應該藏在心裡？”

柏麟微微迴轉頭，嘴角含著有幾分笑意：“對你，我覺得還是坦誠為好。”

這人可真是個寶藏，每當她以為自己已經很瞭解了，他就能給她來點出其不意的驚訝。

柏麟突然抬眼，目露攝人的神光：“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下一息，二人雙雙瞬移至中天神殿。來人是禹司鳳。可是一隻金赤鳥妖，怎麼能夠來到中天神殿？

柏麟以中天法則探究司鳳，發現他原來是天帝之子羲玄，真身為金赤神鳥。千年前便是羲玄，甘願削去萬年仙骨換戰神一絲生機，護她入焚如城、人間渡劫。

柏麟恍然大悟：“你倒是天上地下，處處與我作對。”

“託你的福，我已全都想起。好一個只為天下蒼生的柏麟帝君，你對戰神、對璇璣、對羅睺當真是無悔無愧嗎？”

柏麟嘴角含著笑意，眼裡滿是輕蔑和嘲諷：“你今日此問，是以什麼身份？天帝之子羲玄，還是魔煞星羅睺計都麾下的金赤鳥妖？”

他接著一聲哂笑：“我差點忘了，羲玄殿下的母親也是妖族公主。”

萬年前三界安定，妖魔界還臣服在天界之下時，妖王殷勤地向天帝獻上愛女示好。然而魔族修羅勢起之後，妖王立刻倒戈魔族，妖族公主也舍卻天帝帝妃的身份迴歸妖族助陣。

司鳳並不想同柏麟論千年前的是是非非，他來此只是為了璇璣。

“她與羅睺計都共生，若羅睺計都放下心結，璇璣是會回來的。你為人時，也對小師姐動過情。若她與璇璣易地而處，你還會趕盡殺絕嗎？”

柏麟抬眼，清清冷冷地說道：“若我只有這一個辦法，我便殺。”

字字擲地有聲，司鳳因極度詫異而被震住了，腦子裡顯然是一片空白。

他緩緩看向一旁的寰真，她也一聲哂笑，隨意牽起嘴角：“不用驚訝也不用懷疑，他說到做到。若易地而處你問我，柏麟要殺要救那都是他的事，我自會救我自己，我可不肯死於他人之手。”

禹司鳳一時有些傻眼了，他從未見過這般冷酷、這般張狂卻又極為相配的愛侶，你甚至都弄不明白這其中情意是真是假。

他不敢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提起心中的另一個打算：“柏麟帝君，你可敢與我打個賭，我賭羅睺計都不是毀天滅地的大魔頭。羅睺計都要的，從來都只是解開心底的怨氣和心結，為求一個公道。是你始終預設他要大開殺戒、以殺止殺。導致他怨氣只增不減。若你們能見面化解千年宿怨，那這場浩劫自然可解。”

柏麟長身玉立，沒有回頭看他，道：“若我的預設根本不錯呢，豈不是給他一個傾覆天界的機會？”

“若是如此，便是我輸了。我願與他共墜魔域，一起灰飛煙滅。若是我贏——”

“以三界為賭注，羲玄殿下好大的氣魄啊！”寰真驟然打斷。雖然臉上笑著，但她看禹司鳳的眼神，卻是冷厲如刀能殺人。

她說話愈發得陰陽怪氣：“也很有能耐，我都不知道，原來羅睺計都只是個你說一起灰飛煙滅，就能一起灰飛煙滅的人物。既然是你說了算，你為什麼不直接讓他把璇璣放出來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