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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水不敢對視她冷銳的目光,連忙低下頭去:“不敢。月聖女所做,必有道理。”
“妙水,你越老倒是越會說話了。”梅霓雅哈地一聲笑了出來,將沙曼華放回褥子裡,低頭撥開她的眼皮看了看,點點頭,“我對她施行攝心術,也是為了讓她棄除雜念,可以全力對付高舒夜。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好法子?”
妙水一震,不敢回答。
梅霓雅站了起來,嘆了口氣:“你道三妹敗落是因為技不如人?當日高舒夜負她、她怒極了連射十三箭——以她的箭術,若不是心中不忍、又如何會十三箭還射不中那人心口?十年前怒極攻心之時尤如此,十年後、我怕這個傻妮子更是連弓都拿不起來了。”
老婦訥訥不發一言,心下暗驚:執掌光明界的三聖女只是名義上的姐妹,雖然在崑崙絕頂一起長大,相互之間卻少有往來、甚至鉤心鬥角不斷。然而沒有想到,月聖女梅霓雅對這個最小的妹妹、卻比自己這個曾親手帶大她的人更瞭解。
梅霓雅凝視著沉睡中的沙曼華,眼神凌厲:“不要再手軟啊,沙曼華!十年前因為你的輕信、讓光明頂流滿了鮮血——十年後,我令你一見到那人的面、不要聽他的任何狡辯之詞,只管拿起銀弓金箭、直射他心口!”
沙曼華彷彿在做著什麼噩夢,身子輕輕掙扎,額頭冷汗涔涔而下,卻說不出話來。
妙水伏地聽命,頓了頓,終於忍不住輕聲提問:“若是萬一星聖女輸了呢?如何對拜月教交代啊。”
梅霓雅冷然:“輸了也就算了——她只要能牽制住高舒夜一日,便已足夠。拜月教不足顧慮:我教在中原受到圍剿、他們作為盟友卻在南疆袖手旁觀!我教和拜月教已然交惡,不必投鼠忌器。”
那樣漠然冷酷的話語、讓長老妙水不自禁全身一震,低下了頭去。她知道、月聖女是完全把孤苦無依的星聖女當成了一枚可棄的棋子了!
彷彿也覺得自己語氣太過凌厲,梅霓雅微微一笑,補充了一句:“當然,能活著回來更好,畢竟培養星聖女、教中也費了很大心力。所以三日後,由你陪著星聖女去祁連山——等決鬥完後再陪她趕上我們的隊伍!”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又有一名黑衣刀客單膝跪倒在帳外,手裡託著一卷羊皮紙,稟告:“月聖女,敦煌城內有密信書卷送到!”
叱吒方遒的梅霓雅,一聽到那個訊息眉間居然喜動顏色,霍然長身而起:“快送上來!”
柔軟的羊皮在案上一寸寸展開,旁邊的長老妙水驀然脫口驚呼:“天,這是……敦煌的城防布兵圖!”梅霓雅大笑起來,神色欣喜,手指點著羊皮捲上畫著的密密麻麻的圖形:“真是天助我也,在這個時候,給我們送上了這樣一份厚禮。”
長老妙水吃驚地看著月聖女,“是誰?”
梅霓雅點頭,微笑起來:“綠姬。那個高舒夜忽視了的女人。她本是回紇人,為飢寒所迫,被賣入敦煌高氏府上為奴。但後來瑤華夫人疼愛她、那小妮子也把夫人當母親看。後來,瑤華夫人為了除去世子高舒夜、入了我教,信奉了明尊。”
長老妙水恍然大悟:“原來當年我教擄走高舒夜,便是為此?”
“是啊。”月聖女冷笑點頭,“原本是要殺了他的,偏偏教王覺得他資質出眾、便留下他做了修羅場的殺手。結果惹來多少麻煩……本來我們擄去高舒夜,瑤華夫人便可立連城為世子,這樣敦煌城也便是我們明教的一個分舵了——偏偏高舒夜在崑崙呆了十年,居然逃回來了!所有的部署一下子被弄得亂七八糟。”
說著當年的事,月聖女梅霓雅不禁咬牙:“瑤華夫人被縊死後,綠姬和總壇失去了聯絡——外無援助、內無同黨,只好蟄伏起來。她視瑤華夫人如母,因此恨公子舒夜入骨,時刻不忘反噬。主動聯絡總壇,說願意為殺死公子舒夜盡力。可那時候總壇元氣大傷,根本無力再顧上敦煌這邊的事情,也只好任由那小子當上了敦煌城主。”
手指點在羊皮地圖上,那裡、密密麻麻的底圖上用硃筆圈出的,便是各處城門、水渠和兵營分佈。月聖女梅霓雅讚許地點頭:“難為她忍了那麼久……這次終於抓到機會,把最重要的東西送了過來。”聲音頓了頓,梅霓雅一揚頭:“三日後,我們便直穿敦煌東去!”
長老妙水彷彿被月聖女眼裡的光芒鎮住,片刻後才低低道:“既便公子舒夜離開了敦煌、我們又有地圖,可敦煌駐守著十萬神武軍——我們如何帶著這麼多教徒東去?”
梅霓雅微微笑了起來,眼裡有銳利的光:“神武軍號稱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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