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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逐,悠然飄蕩於天地之間。

太師椅當然不適合長久的歇息,渾身若被按摩得舒坦了,就可以再去麓山寺看一看。亭子有亭子的妙用,山寺也自有山寺的功能,互相不能替代的。就好比做桑拿,搓了泥垢後還得去蒸一蒸,那才是放鬆身體的上乘之境。麓山寺的更加盛大的雲氣,也非常符合這種比喻。如果說在下面感受到的雲氣好像是從天上飄下來的話,那在這裡感受到的雲氣則像是託著人行走於蒼茫的九霄雲空了。而且雲氣還熱乎乎的,天地間彷彿成了一個大大的蒸籠,萬物都被其蒸得膨鬆溫熱起來。我就覺得自己成了一個被蒸熟的包子,來給山寺裡的佛祖做供品。

山寺位於清風峽的西緣,半山腰之上,四周古木參天,山勢險峻。寺院一周遭的紅牆綠瓦,寺門樓上雕龍畫鳳,彩色蓮花,門旁有副對聯,道是:

漢魏最初名勝

湖湘第一道場

雖是方外之語,但氣魄卻跟嶽麓書院上那副“唯楚有材於斯為盛”的對聯一脈相承,典型的湘人口氣,楚人胸襟,凡事必做第一,誰不服可以來比劃,只需嶽麓山凋殘的一片楓葉就能把汝給鎮壓了。每次上山,我總要在這副對聯前佇立很長時間,感受它的氣息,灌注它的血液,領悟它的精華,收拾自己散亂的魂魄,然後將自己融進去。其實我並非佛家信徒,但我總覺得來了就得虔誠地將自己暫時當做佛門弟子,不然就是糟蹋淨地,罪過不小。

寺裡十分荒涼。經戰火和文革的摧毀,大雄寶殿、經堂、禪房、僧房等許多屋舍大多片瓦無存,只有園子西邊山坡上有座觀音閣,不知什麼緣故,竟保留了下來,九死一生,或可算一個小小的奇蹟。也許觀世音總是普度眾生,故有此報。以此觀之,佛家道義可能真是萬古不變之理呢,而另一個永恆的世界,亦確實值得人們去期待,燒香超度。

觀音閣前亦有一聯,道是:

寺門高開洞庭野

殿腳插入赤沙湖

進得閣來,迎面就見盤膝坐立的丈二菩薩笑容可掬,一團和氣,頭束百朵金花,身披金色袈裟,雙手合十,慈眉善目,飛揚動人,嘴角微啟,彷彿在永遠地念著一段不朽經文。裡面人不少,香菸卻很稀薄,人們好像只是來觀光的,並不想向菩薩祈求什麼心願。太平年間,這樣的情況應該是比較罕見的,可見這是一個嚴重畸形的時代,人們的心靈被某種意識形態扭曲之後,對佛的敬意便也隨之淡漠了。我就聽見有人在閣裡嘻笑,大聲地說話,走路不注意把腳步聲弄得又響又長。看著人們的那副可憎的嘴臉,我就覺得自己絕不能學他們的樣。本來我就已背到極點,如果對佛還不知恭敬,恐怕就真的無藥可救了。於是我燒了一柱香,高擎於菩薩面前,閉目默禱。

可惜我沒有跪下去!

我是想跪的,但那些人都沒有跪,我便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怕被人笑話迷信。我不知道,礙於世俗的面子想做而不敢做的這種愚昧的念頭今後會不會對我的生活產生影響。一離開山寺,我其實就已經後悔了,恨不得抽自己幾耳光,一種對佛的敬意,為什麼要受到世俗的騷擾呢?我想回去把該嗑的頭給嗑了。然而我驚訝地發現自己這會並指揮不了腳步,只覺心和腳分成了兩部分,互不隸屬,心在返回觀音閣,腳卻直向通往雲麓宮的那道曲折幽長的峽谷走去。我想這大概是沒辦法的事了,也許回頭補償先前過失的行為並沒多大意義,就如同在人生過程中所犯的某種錯誤,無法彌補,影響終身。我感覺我在山寺逗留的這段時間已經兆示了我未來的命運,缺了在佛前虔誠地一拜,也許以後十數年就將完全變成另一副光景,更糟糕,更淒涼。噢,天啊,我特意進山來探幽訪奇,最後就得了這麼一個結果嗎?問山山無語,問風風無言。我實在是糊塗了,便用白鶴泉的水洗了一把臉,再往頭上澆了澆。我清醒了過來,覺得應該強迫自己回去嗑那個早就該嗑的頭,就算不能贏得佛祖的十分讚賞,至少比就這樣徑直走了要好一些,或許多少可以打動一點佛心呢!

可是……晚了!

我剛回到閣前,就聽得咣噹一聲,看門人關上了觀音閣,閣前的萬道金光頓時化為一片暗影,我的心便被這片暗影吸了出去,赤溜溜滾過了千溝萬壑,沉到了山下的一片冰涼的池水裡,淹死了。

我鬱悶地繼續往山上爬,剛才失落的感覺籠罩著我,使我覺得腳步異常沉重。好在越往上爬風光越秀美雄壯,雲氣更撩人情愫,我才慢慢恢復了先前的心境,既然特意來拜山,就別自找不痛快吧,未來到底如何原本就是個天大的謎,即使法力無邊的菩薩也未必就一定能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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