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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交談的時候,克羅塞爾一直站在一旁,沒有打斷一句。當然,這不是出於禮貌,也不可能是。他聽兩人之間的對話,只是想要觀賞可憐的人類在瀕死前最後時刻的掙扎,以及相互之間的怪罪。這些東西,能夠充分滿足他的感官。

在剛開始的時候還覺得有趣,然而,聽著聽著,就越來越感覺不合他的心意了。那個看上去柔弱到他兩根手指就能捏死的男人,他的精神竟是那般強悍,那股子魔性,就連他克羅塞爾都感覺到一股說不出的膽寒。他不敢再怠慢,生死線上走慣了的人,幾乎都具備了某些本能——對致命危險的感知就是其中之一。

克羅塞爾,實際上並不像他外表看上去的那般粗野。相反,事實上他很喜歡瞻前顧後。

雖然他本能對危機的感知已經很快,但是還是快不過亞岱爾的動作。況且大多數惡魔對於人類的定義已經陷入了某種定式,認為這種生物膽小至極,戰鬥中往往都處於被動,幾乎沒有先動手的可能。偏偏,亞岱爾就是顛覆思維定式的存在,他不膽小,也不喜歡處於被動,甚至,他欠缺了許多人類都有的感情——

對於偷襲之類很多人類都不屑於進行的行為,他從來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

所以克羅塞爾雖然感覺除了危機,卻沒有相應的應對。他還在考慮,怎麼對付這個囂張到令自己萬分不爽快的小小人類……

亞岱爾的偷襲已經到了克羅塞爾的身後。

就算是偷襲,亞岱爾也不打算給對方任何逃脫和反抗的機會。只要滿足隱匿、出其不意的條件,就能構成偷襲,而不一定非要是小打小鬧。

痛,無法形容的痛,整座永夜殿幾乎都塞滿了克羅塞爾的慘叫。

完全不可能的時機,完全不可能的角度,克羅塞爾堅固如鐵的肩膀,被某種野獸活生生的撕碎!

☆、狩獵遊戲篇——PART33

“你,你怎麼會這個?”克羅塞爾的臉上已經分不出是臉色變得快些,還是冷汗淌的快些。比起此刻伏在他肩膀上的獸類臉孔,他自己的那張臉簡直稱得上好看的了。陷入肌肉的尖牙讓克羅塞爾連簡單的回頭動作都做不到,不僅因為極致的痛苦,還有那尖牙上所帶的特殊毒素,具有麻痺作用的毒素混在唾液中流入身體,他的半邊身體早已不受控制。

也正是這種特殊的感覺,讓克羅塞爾不用回頭,也能判斷出希冀他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齒獠。

一種就算在魔界也相當特殊的野獸。兇殘、嗜血、暴躁……這一系列的詞語都不足以形容這種動物,對於惡魔來說,齒獠的存在就像虎豹豺狼對於人類一樣,帶著一種原始的本能的恐懼。即使生活在魔界,齒獠也不受惡魔的控制和管束,反而,它們會以惡魔為食。

不過現今,齒獠在魔界的廣泛地界上已經並不多見,它們的種群大多集中在斷獄邊緣,也算是離那裡最近的一種生物了。生存環境的惡劣,由此,齒獠的強悍也就可見一斑。當然,沒有一種生物會將自己的生存環境侷限在那樣的環境之下,齒獠的聚集地點,與其說是自我選擇,不如說是被某種力量限定。

被亞岱爾召喚而來的野獸,顯然已經被長久未見的血液惹得萬分興奮,見敵人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狠狠一抬頭,尖利的犬齒帶下了克羅塞爾一大塊的皮肉。這可是高階惡魔哩,無論是他的血,還是肉,對齒獠來說都是無比珍貴和難得。

克羅塞爾並沒有去顧及傷口,別說齒獠唾液中的毒素除了麻痺以外,還有阻止血液凝固的效果,而且惡魔本就是天生不懂任何的治癒魔法,他現在無論做什麼都沒有意義,索性放任傷口的惡化。不過他的眼睛還是死死盯著亞岱爾,惡狠狠的重複問題,“你怎麼懂得召喚齒獠?”

應該還是在魔界混戰的時代,齒獠在征戰中敗給了魔族,受到戰敗契約的制衡,不得不放棄平原地帶。契約還有一項附屬條款,在具有特殊能力的人召喚之時,齒獠就需要為此人出戰。特殊力量並非指血統或者力量,而是語言,真真正正的魔界古語,在魔界大陸已經幾乎失傳的語言。

“快死的人,知道那些東西有什麼用?”亞岱爾一點也不懷疑克羅塞爾會死在永夜殿。如果不是齒獠毒素的特殊,當年的戰敗條款怎麼會有禁錮的內容。魔族與齒獠獸族,原本就勢不兩立,是天敵,也是宿仇。

揮了揮手,輕飄飄的——至少從亞岱爾的動作中,看不出丁點兒的殺氣。之前暫時消退的清媚氣息又回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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