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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人所用詛咒的程度。這位客人一口氣給出了好幾倍的價錢,證明了他應該是鐵了心要致對方於死地的。

亞岱爾拒絕了看守人遞給自己的鉛盒,“用不著這個,我只是想從你這裡打聽一些事情而已。”

“打聽什麼?”看守人一臉的狐疑,神情也變得戒備起來。已經不知時隔多久才見到的客人,一出手就大方的嚇人,他了解有關詛咒井的情況,卻又並不是為了詛咒別人的而來,這些狀況加在一切,看守人就算再老眼昏花也看出某些異樣來。

“只是一些很簡單的情況。”巷子深處當然也不會有什麼座椅之類,亞岱爾索性在井邊坐下。磨得光亮的井石,一定相當滑,但亞岱爾坐在上面卻和坐在一張舒適的沙發上沒什麼區別,姿勢一樣的優雅。“關於這口詛咒井的事情,想聽老先生講一講。”

儘管他的態度稱得上客氣而禮貌,看守人卻是徹底的茫然,這口進能有什麼值得一講的地方?而且對於對方的戒備還沒有退卻,老人更加不能輕易開口。

大概是自己提問的方式太過寬泛了,亞岱爾決定換一種方式。“就當只是閒聊吧,老先生為何當了這口進的看守人?又在這裡守護了多久?”

“你是記者?”在看守人的觀念裡,大概世界上好奇心最重的一類人非記者莫屬。

這一回倒是亞岱爾一愣,從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被安上這麼一個世俗的職業身份,不過以他的機敏,倒是馬上反應出來,剛才的表情配上什麼樣的語句能讓對方馬上放鬆警惕。驚愕適度的換成尷尬,表情中的轉換之間沒有絲毫的彆扭。“被老先生看出來了,我正在做一篇關於詛咒井文化的報道。”

看守人的表情終於鬆弛了下去,他就覺得奇怪,現在一般市民中哪裡有對詛咒井這麼瞭解的人存在。如果是記者就說的通了,一定做了很多調查而來。“原來是這樣。”

“這下,老先生可以和我談談了嗎?”亞岱爾語氣溫和的催促,實際上他並不願表現出太急切的情緒,只是這個倉促間說的謊實在經不起推敲,世界上哪有他這種連相機等必要器材都不攜帶的記者?為了避免時間一長被看守人覺察出端倪,他還是早一點問清楚想問的東西比較明智。

“從哪裡說起呢?”看守人雖然不再警惕,不過茫然依舊還在,面對這麼一場突如其來的“採訪”,像他這種成天守在深巷中很少與人對話的老人來說,實在是缺乏心理準備,“沒有什麼精彩的故事,記者先生恐怕會失望吧。”

亞岱爾立刻給出一個興趣盎然的眼神,“怎麼會呢?不如老先生先告訴我,是從什麼開始擔任這口古井的看守人?”

有了具體的問題,看守人也就不再茫然該從何說起,張口就答:“十七歲。”

太過年輕的歲數讓亞岱爾微微震驚,同時,也很驚訝看守人這麼大的年紀竟然能將日子記得這麼清楚,沒有猶豫直接就回答出來。“老先生記憶力真好。”

看守人忽然嘆了口氣,神情間有了一絲惻然,“不是我記憶力好,而是因為正好那一年我父親過世了。”語調尚能平靜的敘述一切,只是眼中的悲哀怎麼也遮擋不住。聽見亞岱爾的連連抱歉,他也揮揮手,表示事情過去多年,自己已經並不在意了。

“看守人的工作是我們家族代代相傳,正好父親過世的那一年我繼承了這份工作,所以記得很清楚。”

亞岱爾點點頭表示明白,為了不引起反感,也就無法在這一問題上繼續追問。好在,這些內容並不是他真正在意的,如果換成一名真正的記者,或許可以將之寫成一個賺人眼淚的故事,不過他畢竟不是。“原來,老先生家裡代代都是詛咒井的看守人,那一定有許多有趣的故事了。”

竭力扮演著一名稱職的記者,表現出理所當然的好奇心。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對那些故事感興趣,只希望從中能探查出什麼真正有用的東西。

“我前面已經說過了,的確是沒有什麼精彩的故事。特別是到了我這一代,連生意都清淡到這種地步。”看守人摩挲著手裡的鉛盒,指尖是一種既憐惜又怨恨的複雜感情。“這樣的盒子,我這個月一個都沒有賣出去。”

看守人的拮据,從他的衣著之上已經表露無遺,亞岱爾心裡明白,他能以這種還算坦誠的態度與自己“閒聊”,並不是完全因為所謂的記者採訪,那幾張大額的鈔票才是關鍵。對他本人而言,那些錢或許算不上什麼,但是在看守人的眼裡,那很可能就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溫飽。

“既然這樣,老先生為什麼還要堅持留在這裡呢?難道不能另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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