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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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睡覺，再也不理你了。到時，你可別抱怨哦！”忍泣咽淚的聲音在耳邊是那麼的清晰。

“不好”低啞的聲音從我那乾澀的喉嚨裡傳了出來。我必須趕緊打消待翼趁我不清醒自作主張，替我做主的意圖，這可關係到我未來的‘性’福，馬虎不得。

不好，只聽待翼能驚動上天、撼動大地、振耳發聵的一吼“啊──”，險些把我那還處在脆弱狀態的心臟嚇得停止跳動。

“小拾，小拾他醒了，小拾他終於醒了！”待翼高興激動不已的聲音好象在向全世界作著宣告。

我使勁睜開那好久不曾使用的眼睛，入眼的光亮晃得我不得不閉上眼睛，耳邊傳來急急的腳步聲，茶碗的碎裂聲，桌椅的磕碰聲。

過了好一陣，我才慢慢再次嘗試睜開眼睛。

左邊，待翼半跪在床上，瞪著一雙兔子眼，一眨也不眨。他在害怕，害怕只要一眨眼，我就再次沉睡下去，再也聽不見他的聒噪，再也不理他的無理取鬧，再也不會對著他寵溺的笑。

右邊，明瑾坐在床沿，雙眼佈滿血絲，下顎上也有了黑黑的胡茬。他曾是那麼一個注意乾淨和儀表的人哪！紅紅的雙眼緊緊盯著我，片刻都不放鬆。他在擔心，擔心只要稍稍一放鬆，我就會從眼前消失，再也不能感受和理解他的沉默，再也不能依靠他的肩膀，再也不能攜手靜看斜陽落日。

兒子半跪在床邊，眼睛好象核桃，死死的看著我。他在難過，為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這個曾讓他失望過的老爹，這個後來用愛來彌補自己過失的老爹，這個讓他真正開心快樂過的老爹，這個讓他體味到家的溫馨的老爹，這個只差那麼一點點，就那麼一點點，就再也甦醒不過來的老爹而難過。

不遠處坐著的是明瑾和兒子的兩位師傅，老實男人和美麗男人，還是那麼飄逸似仙。

我靜靜的看著他們，他們也靜靜的看著我。

時間靜靜的流過。

最後，我揚起開心的笑，“我回來了。”仍舊是那低啞的聲音。

隱忍多時的待翼終於爆發了，撲到我身上，摟住我的脖子，緊緊地，“王冬拾，你個王八蛋，害大家擔心這麼久，現在才說出這句話來。”待翼半是鬆了口氣半是抱怨的聲音，“你再不回來，就是到閻王殿那，我也要把你追回來。”

仍舊沉默的明瑾握住我的右手，緊緊的，手上傳過來的冰冷訴說著他心中的不安，眼中的澎湃是那濃濃的深情。

兒子低著頭，滑落的淚水沾溼了被褥。

“爹，”兒子突然打破靜寂說話了。

待翼從我身上爬起，眼睛看向兒子。

兒子仍舊是低著頭，“我不想爹再繼續給娘報仇了。我真的不想再為娘報仇了。大師傅曾說過一句話，當初我並不是很理解，可我現在明白了。仇恨不能帶來幸福，它只會帶來更深的傷害，更深的恨。而幸福卻可以讓人淡忘仇恨，可以帶來更多的幸福。我想孃的希望是看見我們平安幸福。爹，我現在很幸福，真得很幸福。我不想看見爹受到任何傷害。我只要爹平平安安，我們都平平安安的。我只要我們能永遠這樣生活下去，幸福的生活下去，我們，我，爹，二爹，大師傅，師傅，明瑾師兄。爹，我們離開這裡吧，到一處我們能開心幸福生活的地方，好嗎？”

我的眼睛溼溼的，我看著長大了的兒子，心中無限欣慰。我的兒子，終於長大了。仇恨只會讓幸福離你越來越遠，有了幸福的人才會淡忘不愉快的事，讓自己更加幸福。

兒子見我沒有回答，抬起頭看著我，有些著急，“爹？爹，你不是說過，會答應我的任何願望，只要我幸福的？爹？”

我的付出不是沒有回報的，我所期待的一天不就是兒子能長大、明白懂事，知道我們那可憐可悲又可笑的報仇願望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因為，我們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百姓。

我看著兒子，點了一下頭，又點了一下頭。兒子，你的心願就是我的心願。

兒子抹去眼淚，開心的笑了，“我只要爹平安幸福，我們都平安幸福開心。”

是啊，老爹也希望你平安幸福，希望我們都平安幸福開心，永遠在一起，過著平淡卻幸福的生活。

兒子把頭靠在我的肩頭。我多想摸摸兒子的頭，無奈，右手被明瑾緊握，左胳膊被待翼緊纏。只好用下巴蹭蹭兒子的頭。

我抬頭，對兒子身後不遠處的兩個男人報以感激的一笑。感激他們對兒子的照料，感激他們對兒子的開導。

忽然，明